戚月落：“放。”

“”林郁一咬牙，“你这样我真的很难跟你聊天啊。”

戚月落眼皮子也没抬，“那你等会儿，我先默完。”

林郁一一连深呼吸了两下，才把被他气得哽在喉咙的那口老血憋了回去。

他撑着手站在边上等着，有些无聊地吃着糖去看底下的校道。

五分钟后，戚月落将默写完的本子往合起来，微微侧身去看等得有些翻白眼的林郁一，“找我什么事？不用陪你的甜妹努力学习吗？”

听到“汪希湉”，林郁一翻起来的白眼微微回落了一些，拨着棒棒糖的棍子，说：“没啊，就是学累了才想来找你玩。”

似乎是觉得有些烦闷，林郁一吐了口气，“说真的，你有没有觉得，两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走不远？”

戚月落挑了一下眉，“你是在说你和汪希湉吗？”

刚想以“我有个朋友”开头说故事的林郁一一噎，然后慢慢吞吞地“嗯”了一声，“我这几次摸底考都是五百分左右，希湉每回都是六百四以上，说实话，我追得有点累，但是更怕的，是辜负她的期望。”

这些话他没敢跟汪希湉说，只不过这种明知道自己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追上的感觉把他缠得太严实了，他渐渐觉得喘不上气，忍不住想找个人倾诉。

戚月落搭在护栏上的长指轻轻点了点，看着林郁一愁眉不展的面容，理性地问：“可是你在追她的时候，不是早就知道你们俩成绩本来就有距离吗？你难道没有做好要为她努力的准备吗？”

林郁一把糖咬得咔嚓作响，挣扎了一下，有些泄气地把额头抵在了冰凉的护栏上，“我有准备的，但是你能明白吗？”

“无论我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跟她考同一间大学的，我不是那种自私的人，我不想她为了我选择一间次一点的学校迁就我。”

戚月落嘴巴张了张，话到唇边，顿了顿，还是说了：“可是你这样，就是自私啊。”

无视林郁一疑惑又想辩解的神情，戚月落继续说：“你看吧，当初是你死活要追着汪希湉跑，现在人家都没说什么了，你又要退缩，考不到就考不到呗，异地恋，异校恋都是恋，你有这个心情去想能不能考上，还不如多写两道题，多默两首文言文。”

林郁一被他教训得哑口无言，好半天才干巴巴地说：“这些都是施星沉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