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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人绝不是臣的孩子。”云侯爷也急了,抱拳激动地对着皇上说道,又尽可能的让自己红了眼眶,语带伤感,“臣与那孩子父子缘浅,早早的就阴阳相隔。十多年来臣时常梦见那个孩子,绝不是这个村妇能够代替的!她定是对我云侯府有所图谋!”

“定然如此,你说!是不是收人蛊惑才想要陷害我云侯府!”安梦莹直指迟未晚厉声指责道。

迟未晚被指责得泪眼朦胧,“皇上,永宁如今已经是您亲封的县主,便是京城闺女遍地,永宁的身份也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永宁又何须为了什么云侯府而撒下这弥天大谎。再者,我也只是想找到我的爹娘,想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永宁一直以为爹娘是因为生活困难才将我遗弃,所以才想要找到他们,如今永宁有能力照顾他们了。”

说到最后,泪水早已无声的低落在地上,浓浓的悲伤与思念宛若铺天的网密密麻麻的网住了在场每个人的心。

是啊,人家现在已经是县主。身份地位都有了,又因为益州一事连同名利也有了,又何必去在乎你云侯府的那点身份地位。再者说比云侯府高贵的门阀多了去了,若真的要碰瓷,如何也轮不到你吧。

十多年前,云侯府的当家夫人谷怜心难产,母子双亡,没多久连同云侯府的嫡小姐也意外去世。而云侯爷在妻子离世不久便抬了安梦莹为平妻,听闻那段时间云侯府的下人还遭遇一番清洗,难道……

再看这永宁县主,活脱脱就是谷怜心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那嘴角的梨涡好像随了云侯爷。如此这般的看去,越看越是相似。

皇上看场下僵持着,好好的一个宴会,居然出现了这般狗血的剧情。作为天子,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自是不能够让人看出偏倚任何一方的。

“永宁,你可知如今是什么情况?”没有去回复双方的话题,反倒是对着殿中那跪在地上小小的人儿发问,言语温和,像是在谈家常一般。只是这不自觉流露的态度,让那些猴精的官员们嗅到了一丝不正常。

迟未晚扬起满是泪水的脸道:“永宁虽愚钝,却也听明白了一二,庆侯爷与老太太说我是庆侯府小姐的女儿,可云侯爷说我不是她的孩子,说我乃有所图谋。”泛着水的杏眸像是被雨水清洗过一般明亮,她眨巴着眼疑惑道:“若我是庆侯府小姐的女儿,那与云侯爷有何关系,为何他与云侯夫人皆是这般惊慌?”

一句话让云侯爷与安梦莹的心思完全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诚然,永宁县主来到京城才多久,又怎么会了解十多年前的事情,便是谷怜心也极少极少再有人提起了,俩家的恩怨也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平息。

迟未晚这一问,是真的有种直戳人心脏的感觉,清澈的目光令人无处可逃。顾南风发现好兄弟谷莫遇亦是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只是脸上并没有诧异,反倒是一直难以言说的情谊,心中有一瞬间的清明,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这一问让一直说迟未晚是有意接近云侯府的云侯爷也突然语塞,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该死的,一群废物!竟然让这个丫头活着回来。

“云侯爷曾经的夫人正是庆侯府小姐谷怜心。”幽幽的一句话在安静的大殿中响起,匡月楼抱着双臂吊儿郎当的靠在椅子上,只是那双上挑的桃花眼闪着坚韧的波光,及其不爽的瞟了一眼云侯爷。

众所周知,九皇子最是护短不过,而永宁县主几乎全京城的人都清楚明白那可是九皇子罩着的人,也难怪九皇子会看云侯爷不顺眼了。想到这里,又一次深刻的觉得迟未晚绝不是在骗人,毕竟她背后还有一个九皇子和天下兵马大将军,有这两个人护着,哪里还需要云侯府的庇佑。

解答了迟未晚的疑惑,跪在地上的姐妹俩皆是不敢相信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