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未晚自是看见了顾玉溪为自己说的话,知她是真的将自己当作朋友,柔和道:“我没事。不过,我还是想请连翘姑娘继续将她看见的故事说下去。来,连翘姑娘,请开始你的表演。”说倒后来,迟未晚脸上的笑渐渐消失,目光冷凝,紧锁着地上脸色煞白的连翘。
丫鬟敢这般诬陷自己,定然是得到了上头人的吩咐,但凡今天自己先走了,一转身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流言蜚语来,三人成虎,自己便是没做过也要一辈子背上这样的坏名声了。
“奴婢,奴婢看见家丁手中拿着县主的贴身帕子,且那家丁说是县主亲自给他的,你们已经……”说到后来,连翘的声音越来越低,这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让她现编也编不出来。事情本不该是如此的,应该是迟未晚种了迷香昏迷,然后被人撞见她与家丁苟合,这才是符合逻辑,可现在也只得迎着头皮按照迟静雅说的去做了。
迟静雅没有想到迟未晚居然这般有胆量的这么快就找了回来,本想着就算事情没按照她计划的那般,也能趁机坏了她的声誉,只是这方法是她临时想到的,根本经不起推敲。
“帕子。”迟未晚不屑的轻笑一声,“连翘姑娘莫不是忘了,我的衣裳被你家小姐弄脏,是你带我去换下来的,那换下来的衣物可尽数还在你家小姐的屋中,连着帕子我也给忘在那儿了。”
“县主竟是连自己的贴身衣物也能忘记?”迟静雅趁机反问了一句,又急忙捂住嘴,好似自己多嘴暴露了什么。
就怕她不说话,迟未晚这才整好以瑕的看向一直站在后头的迟静雅。此时围观的阵型有点特别,部分与迟静雅交好的紧紧站在她身边,而自己身边是静姝与顾玉溪,不过之前那黄衫的欧阳羽恬也下意识的站在了顾玉溪不远处,剩下四五人哪边都没站,静静的看着事态发展。
“说来也怪,云侯府的门窗似乎有些特别,从内里似乎打不开啊。”微微蹙眉,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难题,“这不,我只能敲坏了窗户出来了。更奇怪的啊――”
将最后一个字往后一拖,顿时吸引了大家的心神,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更奇怪的是,居然家丁能够轻而易举的进入内院,还准确的知晓了迟小姐的闺房位置,幸好我跑得快,不然指不定会遭遇什么事情呢。迟小姐还是请令尊将家丁好好敲打一番,偷鸡摸狗的家丁可别继续安置在府中了,若哪天撞上了迟小姐便是真的出事了。”
迟未晚只说了家丁闯入闺房偷鸡摸狗,只是这内里的意思大家总是能听得明白,家丁只能在外院待着又岂能往内院去,万一冲撞了女眷该如何。要么这个家丁是被人特意带进去的,要么就是时常进入迟静雅的闺房的,那进入闺房为的是什么事,可就不好说了。若不是,那带他进去的目的是什么?与那紧锁的门窗以呼应这就不言而喻了。
一时间大家心思各异,便是看向迟静雅的眼神都有了一丝丝变化。迟静雅更是没想到迟未晚居然这般能说会道,三言两语就将问题给扔到了自己身上,顿时给气得不轻,可这个时候她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她苦心经营的人设就要崩了。
“县主莫不是在开玩笑吧。”迟静雅袖中手紧紧握拳,对于迟未晚是越发得恨了,她这恨源于男女之情,但如今已经是觉得迟未晚挑战了自己得威严,这就更令人讨厌了,“之前县主不是还说是连翘将你引入陌生得地方便走了么,怎么这会又说是自己敲了窗子跑出来的?这似乎有些矛盾啊。”
“嗯,也是。”迟未晚点点头,像是在赞同她得说法,又一拍自己的额头。
“呀,怪我没说清楚,这整个云侯府于我来说可不就是陌生地方吗,难不曾还要如同自己家的后花园么。不是我说你,迟姑娘在府中还是小心些吧,毕竟是常年在云侯府待着,有些花花肠子的丫鬟家丁在终归还是危险的。今儿她能够因为自己将我弄丢了而诬陷我,我便算了,毕竟长于乡野,胆子大些,若是在坐的其她小姐呢,她们该怎么办?而明儿这些下人说不得胆子越发大了,奴大欺主啊。”
她就是想要逗着迟静雅玩,总之今天就认准了一件事,要么就是你有问题,要么就是你家丫鬟小厮的有问题,终究是还是要你做出点表示,来安抚你请来的各家小姐的。
实在是看不出迟未晚竟是这样难缠的人,而且她明明自己知晓了真相也不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也没有人会愿意去相信,所以她就不说,愣是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让所有人去猜测,因为大家就是宁愿相信自己猜测的也不愿意相信别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