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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色令智昏”是与生俱来。

一直不曾半分怀疑,他年少时第一次见小庄,一定是被他那葱绿色小粽子一样又白又软、美好可爱的模样深深打动、不能自拔了的。

以至于后来,尽管知道小庄性子不好、也屡屡被他甩脸子惹生气,依旧禁不住手贱总逗他。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如今宴语凉想起来了。二皇子那时根本清楚得很,庄氏青瞿高不可攀。

当然也不止庄青瞿一个,那时候所有一起念书的除却太子和三皇子,剩下的也要么是太尉独子、丞相独子,要么算命的钦天监荀氏,就连宇文长风的爹宇文化吉当时也都是位极人臣。

对他一个一无所有的二皇子来说,全员高不可攀。

所以他那时,哪有功夫在乎庄青瞿的样貌。

他不配。

装傻装闹、嬉皮笑脸跟所有人处好关系,只因他想好好活下去。其他的他都不配想。

师云的到来,让宴语凉找到了“活下去”之外更宏大高远的生存意义。

三皇子并非是他害死。

宴语凉当年辅佐三皇子一度非常认真,三弟天资聪颖,是个不错的帝王胚子。再不济也总比太子、比父皇强。宴语凉站在他的身后能看得到大夏的将来。

他自然恨郁鸢贵妃害死他母妃,可身家恩怨与国家大义之间,他知道轻重。

直到他发现三皇子心里只有权术、没有天下。加之三皇子屡屡不听劝告挑衅太子……最后事发,他的责任最多是明知会如此却装聋作哑没拦着。

三皇子宴殊宁不是个坏孩子,待他也不算很差。那么多年相处的情谊不是没有,可晏殊宁救不了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