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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语凉贴近铜镜。这一笑,他终于找到了乏善可陈狗皇帝的不寻常之处!

适才皱着眉站得笔直时,他只觉得镜中人有种端正寡淡、凉薄禁欲的疏离,却没想到一笑后,那气质竟全变了。

全然懒散的洒脱写意,带着些落拓不羁的顽劣。反差很大。

很奇怪,他不笑时是高冷雍容的。一笑却是莫名的邪气或者说匪气,生动灿烂。

但试问一个自小在宫中长大、从未流落民间的堂堂天子笑起来怎么会有种江湖游侠气质?

宴语凉也不明白,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

照完了镜子,宴语凉又继续溜达,溜达到了寝宫前门。

偌大的天子寝宫楚微宫,前门后门全部落了重锁。外有禁军森严把守,从门缝看出去人影幢幢。

“给朕开锁,开门,让路摆驾。朕打算出去御花园透透气。”

宴语凉端起天子威严,然无用。

小侍从小侍女双双顾左右而装听不见。

外头守着的将领则毕恭毕敬、躬身朗声:“吾皇万岁!臣等自然不敢阻拦陛下御驾外出,怎奈岚王有命……”

“自然不敢”阻拦陛下御驾外出,“怎奈”岚王有命。绝了。

好在宴语凉这几天见惯了大风大浪,也不恼。

不仅不恼还好整以暇放下了架子,在宫门口亲自与那将领软磨硬泡、拿出帝王厚黑之言威逼利诱了一番。

天子金口玉言说得头头是道,许诺各种赏赐升迁,威胁各种罢官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