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诚听到他敲门的声音,合上了自己手头的文件, 说道:“进来吧。”

傅安心中讽笑, 面上却安安分分。他垂下眼眸, 掩饰着己眸中显而易见的野心。

他推门,尽量以种不谙世事的、不安的清澈眼神看向傅诚。他知道, 傅诚最喜欢这种看上去无害的东西, 尽管在这绵羊般柔顺的外表下是只蠢蠢欲动的饿狼。

兴许是看惯了己亲生女儿的野心勃勃的眼睛,此刻, 在看到傅安这双像极了他母亲的小鹿般清澈眼眸, 傅诚心中畅快极了。就连己的私人产业被傅如初压的事情也暂时抛在了脑后。

孩子当然还是听话的好。他还没有老到不能动, 傅如初就始图谋他的财产了。傅诚忍不住想,要是真的有自己老到不能动的那天,傅如初会不会杀了自己?

“小安啊, 你过来。”他扬起了一个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慈爱的父亲。他关怀傅安道:“最近学习怎么样?学业还顺利吗?”

傅安在读的大学在国际上的排名十分靠前, 他按照傅诚的意愿,读了经济管理。

傅安腼腆笑,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还好, 同学们很照顾我,老师们也对我很好。”兴许是说到了自己优秀的地方, 他的脸红:“这学期的期末考试, 我还拿了全系第一。

“好!”傅诚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嘴上夸赞道:“这才是我的儿子嘛!等过几年,我就把手里的股份转让给你。”

傅安表面上诚惶诚恐,实则心中冷笑:

过几年?

在傅诚看不到的地方, 傅安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这些话,傅诚对他从小说到大,每当他有了什么成绩的时候,傅诚总会说,过几年就把己手里的股份转给他。

过几年、过几年,每次都是过几年。

他始还对此抱有期待,可是直到他成年,傅诚嘴里的承诺似乎永远都是句空话,就像是随意给予而永远不会兑现的诺言般。

他也渐渐的不对这父亲抱有期望了。

相比于别人主动给予,成长的经验让傅安信奉,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动手得到。

“对了,你最近和你姐——”傅诚顿了顿,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个称呼的不妥之处,他清了清嗓子,重新组织了语言:“你最近和傅如初有联系吗?”

傅安摇了摇头,努力扮演着乖儿子的形象,“没有。”他垂下眼眸,声音里还带着些许低落:“姐姐……她从来都没有联系过我。父亲,其实我知道,姐姐直都不喜欢我。”

看到乖顺的小儿子,傅诚又想起了那个处处忤逆己的女儿,他皱起眉头,语气不善道:“她没有联系你就算了。这个逆子!”

听到傅诚这么骂傅如初,傅安的心里舒坦了。

傅诚现在还不知道,傅如初是在努力救傅氏集团,而己,他的乖儿子,却是为了毁掉傅氏集团。

傅安突很期待傅诚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之后的表情,不过眼下,他还是扮演好己的乖儿子角色吧。

“父亲,您别这么说姐姐。”傅安劝道:“听说姐姐这段时间直在全国各地东奔跑,就是为了谈下和新城公司的项目。”

傅诚愣,完全没有想到傅如初会选择和白家合作:“新城公司?那不是白家的产业吗?她怎么会和白家扯上关系?”

傅诚眉头皱,他对白家的人印象不是很好。他直都认为白家人就是群傻子,为了一个丢了二十多年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的小女儿,竟然放弃了在a市扩张的大好机会,转而去了工业不发达的c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