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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昀是个行动派,既然动了这个念头,他就开始着手了解,他们的医疗团队专业能力大致处于英超平均水平,别人治不好的,他们也治不好,大家都能治好的他们也没比其他人快多少。反正无功无过,在俱乐部内部地位稳固,没人想着动他们,毕竟没有哪知球队不需要医疗团队。

不用深入了解,所有人都知道德国在运动医学领域拥有绝对的权威,神医汉斯·沃尔法特先生在德国国家队和拜仁慕尼黑服务二十多年,治好了无数疑难杂症。

人家在慕尼黑还有自己的私人诊所,慕名而来的知名运动员数不甚数,根基深厚,威望又高,不是哪家豪门有钱就能挖走的,凌昀就算打他的主意,也得考虑一下实际情况。

这个问题他琢磨了好几天,某天晚上乖乖巧巧的和他爷爷打了一通电话,老爷子说头有点疼约了医生针灸,又数落了两句他很久没有回国了,要他把这件事情赶紧提上日程。

凌昀温顺地答应着“好好好,过年就回去”,心里却醍醐灌顶一般有了新的计划。

他爷爷的针灸医生可不是一般人,那是顶着“国医大师”头衔,领国务院特殊津贴的名家,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得动。

关键老爷子年事已高,凌昀怎么可能大老远把人家折腾来英格兰,这比起去找沃尔法特更不现实。

但老专家肯定有自己的关门弟子什么的,师父都那么牛逼,徒弟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凌昀对于祖国传统医学应用在运动损伤领域的治疗效果充满了信心,他认为阿森纳现在引进中医技术一定会对联赛后半程,甚至未来许多年起到很大的帮助。

但这件事情他也不可能一个人拍板决定,毕竟温格不仅是主教练,还是球队的anager(英式传统教练),这件事情他得和对方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西班牙国家队是这次国际比赛日结束最早的一只球队,阿隆索便提前一天回到了伦敦。

他是一个对家有着无限眷念的人,无论何时,只要工作结束,没什么别的事情,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回家。

国际比赛日前后加起来一共两周左右,以前阿隆索从来没有感觉这两周的时间像这次这么漫长,他人在马德里,心似乎已经飞回了伦敦。

尤其在晚上训练结束之后的自由活动时间,无论是和队友一起聊天还是打牌他都提不起什么兴趣,时不时就想拿出手机看看,短信界面打开了无数次,却不知道发一句什么内容过去才不显得那么突兀。

当比赛结束,领队通知他们第二天与赞助商的活动取消,球员们可以离队的时候,他立刻就订了飞伦敦的机票。

阿隆索打开房门,一种久违的感觉扑面而来,让人感到舒适的温度和湿度,温暖柔和却不算昏暗的光线,电视里放着一部慢节奏的电影,茶几上乱七八糟的书籍杂志铺了一桌,笔记本电脑被扔在了沙发一角。

旺财已经站在玄关处朝他摇尾巴,而另一个听见动静的人类,此刻正赤着脚站在客厅的地毯上,穿着t恤和短裤,头发有点乱,一看就知道开门之前他正窝在沙发里一心几用地摆弄着什么。

凌昀站在原地,脸上并没有显出任何慌乱,甚至热情地向门口的人打了个招呼。

脸上的笑容却不那么自在,他抓了把头发,故作随意地问道:“怎么今晚就回来了?”

问出口才发现这种场景和语境似乎有哪里不对。

阿隆索蹲下来摸了摸旺财的脑袋,这狗早已经跟他建立起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深厚友谊,无论是脑袋还是下巴都能不设防的让他随便摸。

“比赛今天下午就结束了,本来明天有个商业活动,现在主办方临时取消,我就回来了。”

毕竟阿森纳拥有对方一半肖像权,听到商业活动凌昀这个俱乐部老板立刻敏锐的问了一句:“是什么品牌的活动?”

阿隆索本已经做好了收到一句“晚安”的准备,没想到他竟然在关心自己的工作,想了想这些天来的辗转反侧,冷不防被他关心一句,西班牙人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凌昀见他不说话,又此地无银地补充道:“我就随便问问,毕竟不是很了解你有哪些赞助商。”

阿隆索刚要扬起的嘴角被他这么一句公事公办的聊天态度硬生生的按回了原位,只得偏过头把注意力集中在狗的身上,淡淡地回道:“明天那个取消的活动不是我个人的赞助商,是西班牙国家队的赞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