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二更君

又倒了颗来:“之前来的那个知县还有跟随他的,也都服一颗,才能解了他们所中的蛊。”

四喜道:“刚才那条蛇缠着我嵩哥,可有不妥吗?”

契徕检查了一下诸葛嵩的脖子,回头对那高瘦老者道:“契佧,把你的蛇药给他一个。”

高瘦老者走了过来,那条小蛇早不知何时又回到他身上去了,他对诸葛嵩道:“你却是个很有胆量的,要不是因为我敬佩你,你早要了好回了。”

四喜哼道:“你要是害了我嵩哥,东宫一定会踏平迢沂山。”

“东宫?”契佧喃喃,若有所思回头看了眼宋皎,却见宋皎正将那飞龙骨放回了翁婆婆的手中。

契佧大惊,忙掠了回来。

翁婆婆也很是吃惊:“宋大……”

宋皎道:“物原要非我所有,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婆婆放心,这是我真心诚意给的。”

翁婆婆的目光闪烁,原森然之色早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仿佛是慈和而激的笑意涌。

“多谢大。”翁婆婆握住飞龙骨,低头微微躬身:“老婆子跟花沂都激不尽。”

这会,那花沂青年跟驿马县的少女给带了来。

两不知所措,虽说是族内不再追究,却不敢相信,契徕亲自跟他们解释了一番,那青年满身是血,少女满眼带泪,两相拥,逃,喜极而泣。

宋皎见处的事情已经完毕,天色又将暗了下来,便告辞。

毕竟山下还有霍千户长率兵等候,久久不下山,恐怕千户长会有作。

翁婆婆送了一段,这才停步。

身旁的契徕道:“阿母,事情要这么……解决了吗?”

翁婆婆道:“不然你还要怎么样?家非但放了咱们一马,而且替咱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契徕一愣。

翁婆婆的唇了,叹息般地说道:“了,子……难道你想永远都看不到泷回来吗?而且你看……”

翁婆婆回身,在她身后,原先伺候她身边的两个少女正在笑着跟其他寨子中的女孩说着什么,又有许多的青年围了过来,一个个又惊又喜,露了无法置信的笑容。

翁婆婆道:“因为是祖先定下来的规矩,不可与外族通婚,所以谁也不敢去碰触,在泷也犯了规矩后,寨子才容不得她……但是你心是很疼泷很想她回来的对不对?没想到这位宋按台如善解意,她面,手持飞龙骨替咱们废除了这个祖宗规矩,岂不好吗?我也是想在我还活着的时候,看到泷回来的。”

她说到这,摇了摇头,满头白发随之轻轻地颤。

契徕不再有任何异议,而在心中暗暗地盼着女归来的一日,想到这个,心情突然愉快。

他扶着母亲往回走,忽地问道:“阿母,先前神龙为何竟会向宋按台俯首?”

“这个……”翁婆婆思忖着:“神龙自然是有灵通的,兴许神龙看到我们所看不到的,也未可知。”

“但他不过是个朝廷派在西南道的巡按御史。”

“是吗?”

“是啊,他自己也说过了。”

翁婆婆回想宋皎那眉目如画的绝色模样,以及她将飞龙骨放在自己手中之时,手掌相碰,那的手是那样的柔软温热,骨骼且小,那明明……

“也许,”翁婆婆笑了笑:“……她会升官吧。”

契徕想不通,到底官做的多大,才能让他们的神龙也低头。

下了山之后,霍千户见按台安然无恙回来,心中大安。

先前他毕竟担惊受怕,恐按台事,如今见竟果然全身而退,竟比自己打了一场胜仗还高兴。

驿马县的叶知县要请宋皎回县衙歇息,也好尽尽他的心意,霍千户却道:“不如按台直接去往宁州便是了,官正好顺路护送。”

叶知县大失所望。

宋皎却喜他是个为的官,其他的一切不拘小节都可省略,便格外勉励了他句。

又提到那驿马县少女的族要将她沉塘的事,叶知县肃然道:“大放心,事下官也留意到了,想等救之后再做料理,没想到自己差点陷在迢沂山,多亏大相救……等回了县衙,下官也一定会严惩那些要擅自沉塘之,并杜绝在下官辖下再有类之事发,下官一定不会让大失望。”

这叶知县有为少女而的勇气,自然不会在这种事上含糊。

宋皎很是宽慰:“叶大之言才不愧是地方父母官,你若始终秉承心,矢志不渝,以后恐怕有机会跟大于京内再相见。”

叶大涕泪交加,依依不舍,乎跟着送到了宁州府才止步。

宁州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当地丰知府亲自迎接,宋皎看这知府大的言谈举止,颇有分气象,当得起封疆大吏四字。而宁州也确实被他治理的不错。

在驿馆休息了一夜,次日小缺一也赶了来。

宋皎在宁州又住了一天,查了些府衙的卷宗,并无异常,也无别的事。

她很关注诸葛嵩的伤势,因总算是好休息了两夜一天,连他腰间的伤都安妥了,脖子上还有些许触目惊心的痕迹,但想来再过一天要能完全消失。

宁州城后又大半日,成安在望。

江禀怀早说她快到的消息,一大早要在城外迎接,远远地看到马车,便飞奔而来。

宋皎也自车上跳下,两便在并不宽敞的山路上对站礼,长风拂过,袍袖飞扬。

宋皎心甚喜,礼过后便上前一步,笑问:“何劳江兄又城迎接?”

江禀怀道:“这般要是见外的了。”他这次城并没有大张旗鼓带许多,只带了个贴身小厮,回身道:“可知我真是渴盼多时了!”

两便不再乘车,只是向城内而,且走,江禀怀且问起先前花沂的事情,原来他也有所耳闻。

宋皎捡了句紧要的告诉了他,江禀怀啧啧称奇。

在别的地方,宋皎多是住驿站,但是到了成安,却住在了江知县的县衙。

这县衙很小,走了一圈半刻钟不到便已经转遍了,外外透着古旧跟年久失修之态,县衙正厅屋檐边上竟还漏雨。

小缺啧啧赞叹:“天底下只怕找不如江大这的县衙了,那屋顶好歹叫修修。”

宋皎道:“多嘴。”

江禀怀笑道:“不打紧,这是实,要委屈夜光了。”

宋皎道:“我又不是没住过比这情形更差的,住哪没什么,重要的是跟谁一起住,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江兄的这县衙,可以称得上‘德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