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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月微见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态度,心下稍安,又道:“上回梅花宴上,宾客们作了许多诗,妾这几日闲来无事,叫人将诗抄写成卷,又加了批注,请殿下过目……”

太子雅好章句,她平日总是用诗文投石问路,一向屡试不爽。

然而这回太子却兴致寥寥,只是道:“先放着吧,孤眼下还有别的事。”

阮月微扫了一眼书案,上面干干净净,并无奏疏,方才她进屋时,太子也只是坐着无所事事罢了。

她心下越发委屈,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殿下,妾可是做错了什么事?”

太子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你别多想,前些时日朝中事多,让你受冷落了。”

阮月微觑了一眼太子,见他神色疲惫,小心翼翼道:“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太子道:“无事,前朝的事与你不相干,你安安心心的,若是寂寞便召闺中的姊妹、朋友过来陪你消遣,孤有空便来陪你。”

阮月微道:“是妾僭越了,妾只是想替殿下分忧。”

她由太后教养长大,一开始便是冲着太子妃之位去的,熟习诗书,涉猎经史,自问眼界学问不逊于进士翰林。

太子仍道:“你身子骨不好,不能多思虑,这些事便别费心了。”

阮月微只得道:“参汤快放凉了。”

伺候太子饮了参汤,阮月微又道:“妾替殿下研墨吧。”

太子摇摇头道:“不必了,时候不早,你早些回去就寝吧,这些事叫下人做便是。”

阮月微无可奈何,只得告退。

太子望着她的背影,眼中的温情渐渐淡去,仿佛两口冰冷的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