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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王支颐端详欣赏一会儿,又道;“娘子为何不摘了帷帽,这样食酪多不方便。”

随随只作没听见。

她在魏博时偶尔便装出门,也会遇上不长眼的登徒子搭讪,她知道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法子就是不搭理,连个眼神都不给。

春条却傻乎乎地“噫”了一声:“那豫章王奴婢倒是听说过,可是那日太子大婚时的傧相?”

豫章王笑道:“正是,莫非两位见过他?听闻他生得玉树临风……”

随随正好把最后一口酪吞进嘴里,拉起春条:“回去了。”

自豫章王出现,她统共就只说了这三个字。

桓明珪却如聆仙音,如闻天籁,酥了半边身子。

他跟着站起来:“不知娘子道里远近?”

春条虽然叫着男狐狸精迷得七荤八素,却也知道不能说实话:“我们是外乡人,来走亲戚的,明日便要走了。”

说罢便低着头,跟着随随走出店外。

桓明珪对着随随的背影欣赏了一会儿,方才走出店外,登上等候在店外的马车,吩咐亲随道:“阿翰跟着前面那两个女子。”

阿翰一惊:“大王不是要去东宫赴宴吗?这会儿看天色都有未时了,一来一回怕是赶不上开筵。”

桓明珪道:“赶不上便赶不上,难道还有人同我计较这个?”

他往车厢上一靠,悠然地哼唱道:“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

一出市坊,随随就察觉后面有人跟着,不用说,定是那登徒子豫章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