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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随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将青布短衣换成了流仙裙,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去了清涵院。

桓煊坐在廊下看雨,瞥了眼她不伦不类的装束,没有掩饰眼中的嫌弃:“将蓑衣脱了。”

随随走到廊下,脱了蓑衣,摘下斗笠,放在墙边,向他行礼:“殿下有什么吩咐?”

桓煊道:“你学过弈棋么?”

萧泠四五岁便与父亲对弈,八九岁已将节度使府中的幕僚们杀个片甲不留,在军中罕逢敌手,到了十一二岁,连萧老将军都要她反让两子才能勉强与她打个平手。

但猎户女随随,自不可能学这些消遣,她摇摇头。

桓煊料到她不会,只是道:“想学么?”

随随点点头:“想。”

“我教你。”

事出反常必有妖,随随有些警觉,蹙了蹙眉。

桓煊把那当成了受宠若惊和诚惶诚恐,轻描淡写道:“风雨大作,今日看来走不了,左右无事。”

言下之意,只是闲的,你可千万别自作多情。

随随绷紧的心弦松弛下来,只要不是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有意出言试探就好。

河朔三镇与朝廷关系微妙,对皇帝和太子来说,她活着不如死了好,虽然萧同安拿帅印边关不宁,但至少他没本事挥师直捣两京。

比起边关百姓的安宁,自然是桓氏的御座更要紧。所以让萧同安和薛郅这等无能之辈斗得乌烟瘴气,朝廷趁机削弱藩镇,才是上策。

她不清楚桓煊的想法和立场,但他毕竟姓桓,若是知道她的身份,难保不会把她一刀结果,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