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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巧夺天工的鎏金酒壶里,装的是军中最劣等的烧刀子。

酒液入喉,随随冷不丁呛了一下,连忙放下酒杯偏过脸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回过头时,眼中泪光朦胧,眼角染上了胭脂色。

男人执着酒杯定定看她,忽然撂下杯子倾过身,扣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便将她摁在了案上。

酒壶和酒杯纷纷滚落,残酒洒了一地,在温暖如春的帐幄中氤氲出醉人的气息。

女子被层层叠叠的繁复衣衫包裹着,衣摆敞开,腰带却紧紧系着,像一朵盛放的牡丹。

她始终那样凝望着她,琉璃般清透的眼眸里映着烛火,好似在燃烧。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种眼神呢?就好像她的眼中真的燃烧着两团火,而燃料是她的灵魂。

他做梦也想让另一个人能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然而那人永远暧昧不清,永远似是而非,惹得他辗转猜疑。

没有人能对这冶艳的风光无动于衷,更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眼神下全身而退。

桓煊没有退却的意思,他今日既然夤夜来此,便是下了决定。

随随感到一阵尖锐的痛意袭来,整个人像是被撕成了两半,比箭镞入体有过之无不及。她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桓煊骤然停住,用上臂撑起身子,蹙了蹙眉,冷声道:“别出声。”

随随顺从地咬住下唇,她很擅长忍受疼痛。

何况这种疼和心里零割碎剐的痛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她反而从这痛苦中得到了几分放纵的解脱。

她将嘴唇咬得发白,额头上沁出冷汗,与眼角痛出的眼泪和在一起往下淌。

桓煊素日习武,又带着薄醉,仿佛要将一腔求而不得的愤懑发泄出来,不肯轻易将随随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