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

明敬舟低头,举止优雅斯文的……吃饭。

他只是一个文弱的,肚子饿想吃饭的小小侍郎而已。

给父亲送完饭的玖珠,心情很好地坐上回家的马车。

半途中,马车停了下来。

“小姐,前方是平远侯府的马车。”春分掀起帘子,探身问玖珠:“我们可要避让?”

“平远侯府?”玖珠从车窗探出头看了一眼,无数仆侍围在马车旁边,路过的百姓无不避让。

“让。”玖珠收回视线,放下车窗帘子,不再多看。

春分点了点头,转身对车夫道:“小姐有令,避让平远侯府马车。”

平远侯府老夫人见马车稍稍停了片刻,问身边的丫鬟:“前方有何事?”

“前方有马车挡住了去路,对方知晓我们身份后,就避让开了。”丫鬟屈行进马车,轻轻给老夫人捶着肩背。

“给家里那些小的说,出门在外,不可如此宣扬,免得带累了娘娘与齐王殿下的名声。”老夫人闭着眼睛养神,掩去身上的疲意:“可知道是哪家的马车,让望楠亲自去道谢。”

儿子病重,嫡长孙是侯府世子,由他去方才能显出侯府的谦逊。

“在下平远侯府世子郑望楠,多谢贵人让路。”郑望楠打量着这辆没有家徽的马车,连马都没有下,在马背上作了一个揖。

“郑世子客气了,长者为尊,我家小姐身为晚辈,理应让老夫人先行。”春分跳下马车,行了一个大礼。

郑望楠看着这个婢女,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在何处见过。

“世子,请。”春分拂袖做了请的姿势。

“多谢小姐。”因为这份隐隐约约的熟悉,郑望楠朝马车方向,再次行了一礼。

他拍了拍身下的马儿,准备转身离开时,前方又有人骑马过来。

“齐王殿下!”郑望楠看清马背上的人,连忙从马背上下来,拉着马儿避让到一边。

“表弟。”齐王注意到平远侯府的马车,让马儿停了下来。

方才还端坐在马车里的侯府众人,全都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外祖母请不要多礼。”齐王下马扶着年迈的侯府老夫人:“祖母与诸位这是去哪?”

“殿下婚期将近,老身年迈无能,唯有带家中晚辈去观中祈福,祈求上苍保佑殿下福气绵延,事事顺利。”侯府老夫人看着齐王,眼中满是慈爱:“殿下近来可好。”

“劳外祖母挂念,我一切都好。倒是您老人家清减了,若是因为孙儿的事,让您老人家受累,孙儿又该如何自处?”齐王注意到角落里还停着一辆没有家徽的马车,这辆马车分明是在避让平远侯府的车驾:“这辆马车,是哪家的?”

马车帘动了动,一个穿着浅湖色裙衫的少女,扶着婢女的手,踩着脚凳走了下来。

“臣女见过齐王殿下。”

郑望楠眼神亮了亮,是那个把俗气发钗戴成了闪耀星星的小姐。

郑家的女眷却是变了脸色,这辆看起来很普通的马车里,坐的竟然是宸王未婚妻?!

想起贵妃寿宴上,苏贵妃对她摆在明面上的维护,她们心里有些发虚。

方才两边马车相遇时,她们可是连想也没想,就等着对方避让。若是苏贵妃知道她们在大街上逼着她未来儿媳避让……

齐王看了眼齐家人的面色,还了玖珠半礼:“明小姐。”

玖珠侧身避开这个礼,垂首敛眉:“臣女不敢受殿下的礼。”

“方才不知是明小姐经过,车夫不懂事,耽搁了明小姐行路。”侯府老夫人往后退了一步:“明小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