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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到方氏菜馆说书,又要到端王府说书,又要为方氏菜馆的新菜打广告,还要想办法给都城其他商家打广告,到后来还弄了个晋江文学城、为了填充什么“书库”没日没夜地写东西……

可以说他们家师父不是在赚钱就是在赚钱的路上,所以当他们这位小师父生病了的时候,徒弟们都有一种“果然来了”的感觉,不管请来的大夫怎么说,他们只觉得自家师父是累病的。

本来几个徒弟还商量好了要为了师父的身体与他掏心掏肺促膝长谈一番,却不想还没等她们出手,师父自己就想通了,甚至比他们所期待的还要好!

想通了的师父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快乐的少年,每天早晨起床都是一张无忧无虑的笑脸,乐于与人交流(虽然总把人怼得无话可说),也善于发现生活中有趣的点点滴滴,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

他不仅自己很快乐,他还喜欢带给别人快乐,经常拉着他们这群徒弟给他们讲那些让他们后知后觉许久才能笑出来的笑话,一时间,仿佛除了每天早晨唱歌之外再无声响的秦家小屋变成了一个充满着欢声笑语让人一进来就舍不得出去的宝地。

除此之外,几个徒弟对自家师父的改变都有各自的想法。

大郎是徒弟之中最为年长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曾经成家立业的人,看问题比较深入,说话的嗓音也是众人之中最动听最有磁性的一个,他说:“师父变得更稳重了。”

之前的秦门每天都在忙,忙着说书,忙着打广告,忙着晋江文学城的事,但在已经有些人生阅历的大郎看来这种忙就像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瞎忙,仿佛秦门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应该要做什么,只是觉得这些他都会做,于是就都去做了,反而把自己忙出病来。

但经过种种反思后的秦门身上洗去了那股迷茫,反而有了一种“我知我从何来,我知我到何去”的沉静。

他彻底放下了继续当一个说书人的想法,也暂停了与诸多商家的广告合作,更是亲自销毁了不少在此之前他为了填充晋江文学城书库所作的书稿,只在偶有所得时进行创作,浑身都有着一股少年人的朝气和畅快感,却不是那种任性妄为的畅快,而是看明白自己的前路该如何走的那种畅快。

二郎和三郎生性跳脱,想的没那么多,只觉得自家师父这一病之后变得温柔了。

“师父知道我喜欢讲笑话听笑话,还说要编一本笑话集给我!”二郎炫耀道。

“那师父还特地问过我喜欢吃什么菜,要婶子以后每五天给做一次呢!”三郎紧跟着炫耀道。

二人很快就“谁是师父最疼爱的徒弟”一事争吵起来,说了不少这些日子以来秦门对他们的照顾。

以前的秦门对待徒弟虽然心有当孩子一样照顾的想法,但受到现代师生关系的影响,更多的还是在关注几个徒弟的学业,只一门心思计划着几个徒弟接下来可以学些什么了,但病愈后的秦门也开始对徒弟事无巨细样样过问,颇有老妈子风采……还是那种时不时会一句话把你逼疯的老妈子。

但这样的行事作风也确实让徒弟们对自家师父更为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