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摘了吧。”年过五旬的楚夫人风韵犹存,但她说话的语气总是有种咄咄逼人的气息,让人有点不自在。

我乖乖摘掉脸上的面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来人。”楚夫人吩咐丫鬟把我好不容易弄来抹在脸上的染料洗了个干净,看着我的目光如炬:“你为什么要离开裕亲王府!?”

我偷窥过无数折子戏,还有大婚那日,我见过比狐狸还精的当今圣上,见过内奸外忠、外奸内也奸的各路官吏,没有来此之前大小我也算是个女中精英,所以楚夫人突然的怒斥并没有唬住我。

“小女子奉命而为。”我不卑不亢,觉得对这种贵妇人说话就该用这语气。

“奉命?奉谁的命?”

“义父之命。”我如实回答。要不是义父说,不义之财不可取,我还逃什么。

“你义父既然不希望你嫁给裕亲王,当日你为何还要接下盖上王府大印的告示?”她的声音又大了些。

因为揭榜就可以获得黄金千两。

我当然不会傻到这样回答,“因为裕亲王命格奇特,很是尊贵,普通女子没那福气,配不上他。”实则那厮就是克妻的命,谁嫁给他就会死的很惨。

她轻蔑地挑眉:“你配得上,又为何要逃?仅仅是因为你的义父不同意?”丁点儿也不掩饰掩饰她那怀疑鄙视之色,“说吧,要多少。”她优雅地抿了口茶,神情笃定。

在这封建的社会,像这种直来直往不拐弯抹角的女性不多,我不免在心中拍手赞叹:第一夫人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