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洪说你最近很忙……”

“我不忙,我很喜欢这个状态。”

唐映秋所有的话都被沈识棠堵死,才小声说道:“我让他们运了投影仪来,之后晚上可以看电影。”

“我替大家谢谢你。”沈识棠头也不回,心里生着闷气。

“就在明天晚上,活动中心那儿的院子里,那儿大,人都可以坐齐。”唐映秋看着沈识棠手上不停却只是在反复折腾一沓纸,“是我让阿洪带我回来的,就想跟你说这个。”

“我得去教夏姆。”

“你这样狠心,都不要她来看电影吗?”

沈识棠被唐映秋这样一反驳,才知道自己的理由有多苍白,垂眸,“有空就去看吧。”

然后沈识棠就看见唐映秋站了起来,往外走,跟上去,问道:“你干什么去?”

“回工厂。”唐映秋嘴角翘起,“不打扰你了。”

突然来临的冷漠还有对方有些苍凉的双目,沈识棠有些不适应,到底停步,目送他离开。

自己是难过的,可是自己永远不能忘记他对自己做过的事,沈识棠从不觉得自己有奴性,会在逃出去之后再主动将镣铐系在自己的脚上。

或许真如同他所说的,他从来没有找过别人,可是单单只是他对自己这样强大的占有欲,是不是就表明着,他从未相信过自己的忠诚,亦或者说在他看来两个人之间的这份感情只靠着他一个人维持。他从来,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自己。

被阿洪点醒,自己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他,即使是发生了这样多的事,自己还是会第一时间想到他,第一时间信任他,第一时间为他开脱。可事到如今,他还卖弄着他的深情,还是把自己当成是一个物品,好像自己有多么的滥情,可以随意地把自己的心意送给另一个人。

一个人的空荡荡的屋子,他的东西还留在另一边,好像是再一次送他离开,自己走,还是他走,每一次都要在自己的心口剜过血淋淋的一刀,像带刺的荆棘,哪怕只是用手虚虚握住,抽离的时候依旧会在皮肤上留下累累伤口。

可能,分开是两个人之间的最好的安排。也曾有过欢乐的时光,做人不能太贪心——

沈识棠笑了笑,他也曾是照亮自己生命的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