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识棠眼皮跳了一下,才极艰难地改了口,“妈妈带你出去玩。”

刚好这个当口儿唐映秋从门外进来了,饶是再紧张也只能强硬憋住笑,又被沈识棠一瞪,灰溜溜地走到了桌子边上嘱托道:“费用已经交好了。”

沈识棠屈起手指去逗阿依古丽,结果被阿依古丽咬住了手指,拿那样细小的乳牙去啃咬,“打针好不好,一点都不疼的。”

医生这个时候也就发了话,“要她咬个东西试试,咬着就不疼了。”

阿依夏姆闻言赶快撸起了袖子,露出一段皮包骨头的肉,沈识棠赶紧示意唐映秋让他制止阿依夏姆,定然是不能要她咬段纱布的,那个咬着生疼磨嘴,沈识棠将卫衣的袖子往上挽,露出一段光洁的手臂出来,还没撸到头就被人拦住了。

唐映秋比沈识棠动作更快,一只手撑住了桌子,将沈识棠半包围环进怀里,右手伸到了阿依古丽面前,怕沈识棠不放心还说,“洗了。”

阿依古丽想都没想就咬了上去,医生也就趁机将皮试的针戳了进去,沈识棠听见了唐映秋闷哼一声,还有沉重的呼吸声。脸隔得很近,快要贴在一起,沈识棠皱眉往旁边偏了一下,就看见唐映秋手上那道丑陋的疤痕,即使是用纹身盖住,还是能看见。

一时间心跳的有些快,耳朵边是嗡嗡响,当时他冲进去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这个问题萦绕心头,他救过自己一命,却在之后这样对自己,两者可以抵消吗?还是他付出的更多一些。

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用了很久。

沈识棠坐在排椅上,盯着针管里一滴一滴落下来的透明药水,手机械性地拍着怀里的阿依古丽,肩膀上有些酸,枕着阿依夏姆,嘴里吟唱着歌谣。

唐映秋买了一点东西回来给人吃,就看到了这样的画面,沈识棠声音很温柔,唱出来也好听,就好像被羽毛滑过了心尖尖,一幅画,不忍打破这样的美好,只好绕到一边去坐,把吃的慢慢推到了沈识棠的手边。

到头来还是怕人饿着,小的刚刚好,大的就出事,唐映秋说道:“吃一点东西吧。”

“没胃口。”

“你不心疼自己,总有人心疼你,给我抱一会儿,你先去吃东西。”唐映秋说得小声,怕惊醒了两个小姑娘,还说道:“那儿还等着你上课呢,你要先把自己累垮了他们得多担心你?”

沈识棠终于屈服,就要把阿依古丽移动,结果才动了一下小姑娘就哼哼了一声,沈识棠赶紧停下,“算了,不吃了,等她好了再吃吧。”

“我喂你?”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