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没有回答,选了一个稍远的座位,与之遥遥相对。
“您什么时候听过我说话?”
肖可扯唇一笑。
她没有爸爸,只有妈妈。
她的妈妈,是善皙的好老师。
每逢善皙有些小磕小碰,恨不得立马跑过来的好老师。
次次都落下同样因练舞伤痕累累的女儿,对别人的孩子呵护备至的好老师。
可是,她平生最恨的,不是这件事,而是——
“那个时候,您把我的artner(搭档)转给善皙,不也是没听我的吗?”
高老师面色一凛,压低声调:“肖可,这不是在家里,不要乱说话。”
“乱说话?当初你说……是因为善皙从小在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聚集地长大,得天独厚,有与生俱来的天分。”
“可是,我还是你的亲生女儿呢,世界冠军的女儿,是不是更有天分些?更何况,她从小练古典,真正从小练拉丁的人——是我!”
“当初你把我舞伴给她之后,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舞伴,跳拉丁的男生实在太少了,更别提跳得好的。后来没办法,只有男女步都练,但是……国标职业赛只能男女搭档参加,我不得已只有选择了摩登,因为跳摩登的男生多一些……”
“这些,你都不知道!”
肖可沉积已久的怒火不经意间点燃。
好似点燃引信的,是她母亲对善皙的关切眼神。
真诚、纯粹、温暖,是她二十多年从未体会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