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的时候，毕方身边的琉光净火有些暴烈，空气中隐隐有噼啪声。慕锦年站在浴桶旁边，专注的看着毕方的动静，虞修元也皱起了眉头。

几日来浴桶中的药力一点点被毕方吸收进去，然后毕方身上会飘出一缕殷红的血丝。这时候浴桶中已经不是褐色的药汤，而是一浴桶的“血水”。这是被毕方舍弃的血脉。

“没事，只是到了关键，”青妩的目光落在毕方的心口：“只要将这里的血脉净化了，毕方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妖族。”

“半妖，不能做妖王吗？”慕锦年的视线从毕方身上转开，对上青妩的眼睛。

青妩目光没有移开，与他对视：“这是他的选择。”在毕方看来，与其不人不妖两边都不待见，还不如净化血脉，当上妖王。在毕方看来，这是划算的。

妖族虽然也排斥半妖，但大都是视而不见，真正排斥妖族的是讲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人族，对待半妖他们才是真正的反感，厌恶。就像毕家主一样，哪怕毕方是他亲儿子，他也认为毕方污了毕家的血脉，不愿将毕家交给毕方，哪怕毕方选择做一辈子的人族。

不过好在毕家主还有几分慈父之心，从始至终都不曾说出毕方半妖的身份，哪怕小说中毕方压制住他，威胁了他的家主之位也没有。

而今情况又不一样了，毕方成为妖王，他的身份再也隐藏不住，也不知道到时候毕家主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管如何毕方都是清醒的，他有选择的权力。

“这是他的选择。”慕锦年重复了一遍，神情缓和了几分，视线才又转向毕方。

“以后毕方就是妖王，只要他能压服那些妖族，他说半妖能做妖王，那半妖就能做！”

··············

“来了！”一边一直闭眼的虞修元突然轻喝一声，与此同时，浴桶中的毕方睁开了眼睛，周身的灵力已经形成了一个漩涡，还是有源源不断的灵力涌进他的身体。

青妩与慕锦年顾不得说其他，慕锦年与虞修元一起将体内的灵力输送给毕方，青妩招来一团琉光净火，以琉光净火为媒介，魔气通过它的转化变成纯净的灵力。

“啪！”好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的声音，有什么破碎了。

一团暗红色的血块从毕方心口的位置沁出，毕方脸上交杂着痛苦与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