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不奉召不听宣,枢密院自身难保,太师府阳奉阴违,朝中已成一团散沙。”

卫准道:“皇上手中只剩寥寥金吾卫与暗卫,对朝中动荡有心无力,再伸不出手制衡……如今所谓宫中敕令,有名无实罢了。”

萧朔颔首,接过温热茶水,递给云琅:“可曾召令宗室王族私兵勤王?”

卫准点点头:“衣带传诏,秘出宫门。可惜环王染了风寒,卫王忽然发了头风卧床不起。去找景王,景王府竟然府门紧闭,阖府不知所踪了。”

几人心中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各自对视,不由哑然。

“困兽犹斗……”

商恪召来随从,替几人落了座:“他若坦然认败赴死,也算他是个枭雄。

“枭雄?”刀疤在一旁倒茶,不屑道,“狗熊,比襄王还不如呢。”

亲兵已将附近清场,不怕失言。商恪闻言稍怔了下,点头失笑:“话虽粗,却大体不差……二位请看。”

快马鸿翎,传得是宫中诏书,剥开外封,内里已露出隐约一层明黄。

萧朔将诏书铺开,同云琅看过一遍,随手递回去。

商恪接过来:“如何?”

“封我镇国公。”萧朔道,“云麾将军晋云麾侯。”

“不止。”

商恪清了下喉咙,正经道:“云氏一族举族平反,为端王述功立碑,永载史册。君王下罪己诏,亲临祭坛凭吊朔方死难将士,凭你二人执掌变法,裁撤冗政,清肃朝堂……”

云琅实在听不下去,咳了一声:“商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