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瞪着眼前的年轻小辈,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人竟能这般折辱自己,当即便狠狠朝舌头咬下去。

连胜眼疾手快,箭一般冲过去,卸了他的下巴。

襄王脸上血色彻底褪净,喉间嗬嗬喘着粗气,再说不出话,眼中几乎瞪出血来。

“并非有意折辱于你。”

萧朔道:“你罪不在谋朝,在窃国。北疆军民受西夏金人袭掠,死伤一人,你身上便欠一条血债。”

襄王叫连胜制住,目眦欲裂,口齿不清地念着一个“死”字。

“是死罪,斩立决。”

萧朔道:“故而在回京之前,本王会徇私枉法,保你一命。”

襄王第一次听他口称本王,瞳孔颤了颤,僵木地转过去。

萧朔神色平淡,寻常负手立着,不见滔天嗜血戾恨,眼底寒芒凛冽,却有穿金裂石之威。

连胜松了手,襄王颊间仍剧痛不已,涔涔冷汗勉强开口:“你还要什么……”

“镇远侯云袭是你的人。”

萧朔道:“你襄王府行事,为胁迫要挟,皆有笔录佐证。”

襄王胸口起伏,眼神颤了颤,脱力低声:“大理寺……”

“大理寺玉英阁内那一份烧毁了,但襄阳王府中,应当还有备份。”

萧朔道:“若没有,便由你亲手写出来。”

襄王叫人牢牢制着,甚至连寻死都不能,叫无边冷意压得颓唐下来,垂下视线:“要这个……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