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云琅离开北疆前,人力已竭军力已疲,实在无力再收复朔州。朔州的百姓被迁去其他城池了一部分,剩下的无处安置,云琅曾想过将他们带回中原,愿意跟着走的却寥寥无几。

安土重迁,骨肉相附。带不走又不肯朝异族狼崽子低头的朔州人,散进山里成了流民,以采药为生,只等着复土归家的那一天。

“白岭能采到那株老参,应当不是碰巧。”

云琅忽然想起来,看向白源:“白叔叔,当初那些事,后来同我大侄子解释清楚了吗?”

白源:“……”

“轻车都尉这些天一直混在城外,不归楼都给下属打理了。”

刀疤举手告状:“我们猜测,是为躲他儿子。”

“不归楼转运马匹,白大哥只在暗中调度,不肯出面。”

景谏压了笑,点头附和:“我们猜测,也是为躲他儿子。”

“……”白源一阵头疼:“好了,此事是我家事,不劳——”

云琅笑道:“不劳诸位费心,我自设法对得起他便是了?”

白源一滞,抬头看向云琅,没说出话。

云少将军……当真记仇。

当年云琅卖了马,要只身南下时,白源不便暴露身份,也曾试图学着岳渠的办法,用萧朔之事留住云琅。

云琅执意要走,对白源说的,也只这一句“此事是我家事,不劳诸位费心,我自设法对得起他。”

“当初胡先生是怎么教我的。”

云琅终于寻了个机会,笑吟吟翻旧账:“家事家事,不正是朔方军大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