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压得低,前面几个将军却仍听清了,眼睛倏地亮了亮,跟着抬起头。

“虽说有。”

云琅按按额头,呼了口气:“算是……有些不讲仁义。”

“到了今日,还讲什么仁义?!”

勇武营将军用力一拍胸口:“可是要去给应城水里下巴豆?马槽子里混番泻叶也行!”

“我们的马不够,就叫他们连人带马都站不起来。”

勇武营将军熟背兵书,深知此消彼长,主动请缨,“少将军宅心仁厚,下不去手,我们去——”

“应城不吃井水,水脉是活水,下方是云州城,你药的是谁?”

轻车都尉瞪他:“马几时吃番泻叶了,你去喂那匹马,看它踹不踹你?”

勇武营将军张口结舌,缩了缩脖子,闭上嘴蔫下来。

轻车都尉虽久不在军中,昔日余威仍在,将这群不动脑子的夯货一个个瞪回去,转回云琅:“少将军若有计策,还请明示。”

“……罢了。”

云琅铺开张薄绢,接过萧朔手里的笔:“左右我在北疆也没什么好名声,不差这一次。”

轻车都尉愣了下:“什么?”

“当初……宫中说要给我议亲。”

云琅叹息:“吓得我跑来北疆,找戎狄老单于打架,打翻了他三个部落,将他追进了阴山。”

轻车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