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要命的毒……若侥幸擦破了皮,能叫人昏沉几个时辰罢了。”

胡先生走到桌旁,束手坐下:“算不如人,愿赌服输。”

“你并非算不如人。”

萧朔道:“今日若非白岭出事,你也不会急着赶来见我们。”

车队一入云州城,便已叫几双眼睛无孔不入地盯上,其中一路正是由这不归楼来的。

云琅说得不错,此时这边境三城内,在明在暗天差地别。

胡先生原本隐在暗中,却先被门口守军提及,后受白岭牵连不得不出面,已彻底走到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你要救白岭,又不能使手段,引起我们怀疑。”

萧朔道:“于是以退为进,索性将事情尽数挑明,代其受过。一来是管教此子,叫他长些记性,二来也希冀于我等受此坦荡之举感怀,抬手放人。”

萧朔倒了盏茶,推过去:“若非有此变故,你我各自隐在暗中,交手几次,胜负未必分明。”

胡先生静听着他说,神色重新缓缓归于平静,闭了闭眼。

“事已至此,何必再论输赢胜负。”

胡先生接过茶水,笑了笑,眼底渗出些苦涩黯然:“庞家蛰伏隐忍这些年,后人里竟还藏着这般天纵之才,一放出来就是两个…

…”

萧朔微奇:“你当我二人是庞家的?”

“难道不是?”

胡先生抬起头,视线骤然冷下来:“京中近来风云骤变,云将军平叛有功豁罪,与琰王一并领兵来收朔方……太师府庞家与枢密院勾结,往军中硬塞参军不成,七日前已派了本家子弟日夜赶赴云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