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摸”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消音在了喉咙里。

云鱼肉在砧板上扑腾了下,面红耳赤热腾腾冒气,张口结舌:“你,你——”

萧朔气息一样微促,将手收回来,在他颈后垫了个软枕。

“小王爷。”云琅想不通,“我是有贼心没贼胆,你没贼心我知道,这胆子是怎么……”

萧朔低声:“酒壮的。”

云琅:“……”

寻常人酒后乱性,琰王殿下酒后壮胆,透着微微热意的手掌覆上他额顶,轻轻摸了摸。

其实远论不上狎昵,触碰温柔得像是穿透了一场浓雾,穿过眼前的布巾,从已经模糊得看不清的记忆最深处,细细拂开深埋的寒凉冰冷。

云琅起初还在思索等打完了仗,要不要弄回去十桶八桶的烧刀子给小王爷壮胆,叫萧朔掌心的暖意密不透风裹着,脑海里的无数念头却反倒一点点空了。

云琅躺在榻上,在心底庆幸有布巾遮着,闭了闭眼睛。

“方才严离说起,金沙滩一战。”

萧朔按着他肩头的箭疤,轻声道:“你为救父王九死一生,落了这处伤,却只回来同我炫耀,说你也终于有了个疤,叫我看威风不威风。”

云琅含混嘴硬:“好歹我与端王叔也是未曾结拜的忘年交……”

“……”

萧朔静了静,不与他计较:“你当初给严离那十两银子,严离说是你卖马换来的。”

萧朔向下慢慢顺抚,将人护进胸口,唇贴在云琅眉心,缓声道:“我知道,你并非要卖那匹马。”

云琅呼吸微摒,轻轻打了个颤,勉强扯了扯嘴角:“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