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始终在思虑这一处蹊跷,只是不曾与萧朔提过:“应城驻军,守将是谁?”

“骁骑尉,连斟。”

萧朔稍一沉吟:“你怀疑他是襄王的人?”

云琅反复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心底微微沉了沉,点点头。

连斟,连斟……廉贞。

北斗第五星,化气为囚,对中央五宫,应天禽位。

商恪给他的名单已尽力详细,却仍难以尽全。襄王狡兔三窟,手下黄道使彼此皆不见面,除了杨显佑,剩下的人都不能知晓所有同僚的身份。

名单里,天禽、天芮、天蓬三处空着,没能填进人名。

商恪追查这些年,唯一受襄王所限没能涉足的地方,就只有北疆。

“与虎谋皮,襄王做惯了的事。”

云琅道:“他如今大抵是想……以应城为根基,将朔方军送出去当人情,换来助力,再与襄阳私兵合在一处,自北边南下直夺腹心。”

云琅琢磨半天,没忍住笑了:“你我难得溜出来办点私事,竟将这个撞破了,也不知是天公作美还是不作美……”

“应城下是飞狐口。”

萧朔伸手揽住云琅腰背,扶他坐稳:“若叫他会兵一处,引外敌长驱直下,京城无险可守——”

“这倒不怕。”云琅摆摆手,“撞得这么巧,还想会兵一处……做他的春秋大梦。”

萧朔心念微动,扣住云琅手腕,低声道:“我去。”

云琅已去包袱里摸索,翻出梁太医特意塞的膏药,闻言一怔,迎上萧朔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