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王缓声道:“岭南玉。”

“正是!英雄也知道?”

景王连连点头:“但凡戴着不凉的,我们一律叫暖玉,可岭南的其实却是种奇石。与寻常暖玉不同,自来便会发热,十数年方止,镇着穴位能益气养脉,千金难求。”

“只可惜这东西得来艰难,生在地脉根处,不是峭壁悬仞便是毒瘴林深,能得一块都是九死还生的运气。”

景王怕他想要,重重叹了口气:“我那朋友的玉已用了,做了个破袖箭,全用没了。”

山大王静了片刻,低声问:“为何不破开,做成两副?”

他这次的话说得多了些,虽然压低了嗓音,不易分辨,语气却仍叫人隐隐听来耳熟。

景王无暇细想,先顿足叹息:“我如何不曾劝过?只是那暖玉破开,效用便要折半,我那朋友不舍得,说与其两人牵扯、一起遭罪,不如舍一个保一个。”

景王听不懂这话,隐约觉得是在说石头,却又觉得不是。他此时自身难保,也顾不上探讨一句话的深意,飞快恳切自荐:“英雄若想要这个,不如将我放了!我向来不畏凶险杀机,视生死若等闲,正好替英雄去那岭南找一找……”

山大王:“不畏凶险杀机,视生死若等闲?”

“正是!”

景王当即挺胸,正要再说,忽然停住,皱着鼻子闻了闻。

山大王不语,过去以匕首将他右手袍袖夹层划开,果然看见一叠地契,尽是京城的酒楼商铺。

景王细查气息,勃然大怒:“萧朔!!”

“我好好的,没招你没惹你,你叫人绑我还装山大王吓唬我?”

景王:“放开我!我认出来云琅的宝贝折梅香了!今日我便要去同列祖列宗说!你个目无尊长的不肖侄子——”

萧朔叫他喊得头疼,蹙了蹙眉,伸手扯了景王的蒙眼布,拿走了醉仙楼的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