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外人不懂,旁观看来,未免显得太过胡闹。当初枢密使来陈桥大营,见殿前司这般练兵,就曾勃然大怒,再三斥责,还扣了殿前司三月的饷银。

都虞候固然知道萧朔绝不会这般昏聩,可琰王殿下素来冷淡严肃,此时贸然撞上,仍心虚得不敢抬头:“少将军,少将军试炼禁军战力,并非玩闹……”

“我知道。”

萧朔道:“看着便是。”

都虞候没能反应过来,闻言一愣:“什么?”

“不必去拿新枪。”

萧朔视线落在场内,淡声道:“等你拿回来,他大抵已夺下那杆旗了。”

都虞候听得愕然,心道连将军若听见这句怕是要跳起来恼火撅断三杆枪两把刀外加一张一石弓。他素来敬重萧朔,此时迎上殿下视线,终归不敢多说,只得驻足,重新转回场上。

云琅勒住缰绳,看了看那柄软塌塌一碰就断的枪,随手抛在地上。

他手中已没了兵刃,新营校眼底微微一亮,强自压了,稳住腰刀再度催马,直取云琅没有铠甲护持的胸口。

云琅不闪不避,饶有兴致看着掠近的刀锋。

都虞候急道:“少将军这是在干什么?万一——”

萧朔回身,自都虞候手中接过云少将军乱糟糟团成一团的披风,仔细理顺了,叠齐整搭在臂间。

新营校冲到近前,云琅松开一侧马镫,身形滑在马侧,稳稳当当避开了那一刀。

两马交错,都在疾驰,对面那一匹的背上却忽然空荡荡没了人。

营校愣了下,不及反应,云琅扶住马鞍手腕翻转,在地上一点,身形已轻巧掠回马上,手里握了个黑漆漆的乌铁物事。

都虞候一眼认出来:“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