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按了按额头,他一向弄不清这些人整日里都在想些什么,只觉聒噪头疼,推开木牌端走蜜饯,自去给张嘴等着的云少将军投喂。

景王没摸透买主心思,跟上去,尽力推销“不喜欢荔枝?还有胭脂桃,蜜桃油桃也有。甘棠梨最甜,乌梅若是嫌酸,还能用蜜渍,蜜是槐花蜜……”

店面招牌还没念完,宣纸团和飞蝗石已一齐砍了过来。

景王躲惯了,利索一抱头闪到桌子底下。正要说话,榻上互喂蜜饯的两个人却忽然对视一眼,朝窗外看了过去。

夜色宁寂,窗外黑黢黢一片,不见动静。

景王不常见这等架势,攥着没送出去的果子铺木牌,小心道“外面――”

云琅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起身探到窗边。

醉仙居这些年虽然大隐于市,如今暗卫都找上了门,只怕也已叫人盯上,不尽然稳妥。

方才说的事要紧,不容马虎,云琅留心听过,外面并没有隔墙耳目。

偏偏方才窗外无风,好端端的,却掉了块碎瓦。

“看来今夜事多,不止我们不清闲。”

云琅拄着窗沿,向外看了看“打个赌?我猜是奔宫中去的。”

“不赌。”萧朔道,“你先占了正解,赌什么也是我输。”

“你就知道输了吃亏?”

云琅撑身坐回来,眼里透出笑意“我赌汤池,你若输了,便将下册给我一起看。”

云琅自袖子里将扇子摸了,扬手抛过去“若这黑衣夜行真是去宫中刺驾的,你我便索性三天三夜酒池肉林,正月十四直接带兵去北疆。”

萧朔接住那一柄做赌注的白宣扇,迎上云琅视线,收入袖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