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继勋这些年苦心钻营,就只为了一家独大,不知往枢密院送了多少礼金拜帖。

北疆有朔方军死扛,京中禁军常年无战事,高继勋虽不堪大用,却也终归有些本事,枢密使便也顺水推舟,默许了他扫除异己的不少勾当。

偏偏高继勋一死,遍寻枢密院,竟再寻不出能代都指挥使事的。

“有……有几个,能带兵,只是不曾打过仗。”

枢密使高悬着颗心,搜肠刮肚,磕磕绊绊尽力道:“若是,若是精诚合力,同仇敌忾……”

参知政事皱了眉:“襄王谋逆,生死存亡之际,大人在这里讲同仇敌忾?”

枢密使叫他质问得说不出话,脸上没了血色,战兢兢闭紧了嘴。

“陛下。”参知政事冷冷扫他一眼,回身道,“枢密院无将,大战一触即发,臣僭越,保举两人。”

皇上目光晦暗,听着殿中乱糟糟吵成一团,闻言皱了皱眉:“两人?”

“两人。”

参知政事慢慢道:“殿前司都指挥使萧朔,前云麾将军云琅。”

“不可!”枢密使脱口道,“琰王暴戾难驯,云氏叛逆,一届罪臣——”

“今日叫政事堂入宫,为的不就是云麾将军的玉牒。”

参知政事道:“皇上金口玉言,已赦了云琅之罪,只差政事堂发明诏用印。”

参知政事神色微冷:“莫非如今连圣上说的话也不管事了,大人一定要看政事堂在这里写一封诏书才行?”

枢密使今日理亏,处处是错,咬牙嘶声道:“臣不敢!只是这两人之心实在难测!若叫他们掌了兵,来日只怕祸福难料……”

“若不叫他们掌兵,大人可调得出半个能战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