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继勋越发恼怒:“你笑什么?!”

“笑本王愚鲁。”萧朔道,“狼子野心昭彰,今日进宫凶多吉少,也不知埋伏一支精兵,不知披挂佩刀,就这么空着两手,来给高大人拿刀劈着解闷。”

高继勋从不知他这般能言善辩,一时愕然,盯着萧朔,几乎从他身上看见另一个恨不得置之死地的影子。

宫中与襄王遥遥对峙,侍卫司本该首当其冲,偏偏前几日皇上不知听了些什么风言风语,竟冷落了侍卫司,将金吾卫尽数调入了内阁。

高继勋这几日都披挂齐整,是为抢夺功劳,一旦宫内有变,便能立时赶在金吾卫前出手,重赢圣心。

他知皇上向来多疑,却不想萧朔竟在这里等着他,此时有口难辩,咬紧牙关:“禁军御前行走,拱卫宫城,本就有披挂佩刀之权!你莫要血口喷人——”

“高大人忠心耿耿,自然可以佩刀。”

萧朔平静道:“这殿外,自然也可以埋伏强弓劲弩,将本王射成筛子……”

“胡言乱语!”

高继勋激怒攻心,几乎一刀劈了他,生生忍住了,“皇上就在殿内!箭|矢无眼,本将军岂会调强弩营——”

皇上再坐不下去,厉声斥责:“都给朕住口,成何体统!”

高继勋咬牙:“皇上!”

皇上眼底一片晦暗,看着殿外侍卫司精锐的森森刀兵,再看高继勋身上的齐整披挂,心底竟隐隐生出一丝寒意。

参知政事的确说过,侍卫司如今情形,与大理寺实在太过相似,叫人不得不生疑。

玉英阁内情形究竟如何,到现在仍各执一词,一片乱象。

可如今看来,那日进了玉英阁的竟是云琅……如今却仍没有半点异状,极不合情理。

皇上皱紧眉,视线牢牢落在萧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