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知他夜里睡熟了便好哄,将人揽实,贴近轻声道:“怎么了?”

云琅攥着他的袖子,一点一点往怀里团。

萧朔不愿叫云琅再折腾,本就躺得贴着榻沿,一动便要掉出去。此时被云少将军胡乱拽着,戾意散尽了,无奈低声道:“莫乱动。”

云少将军从不听这个,乱动着将人拽住,睡得香沉,胡乱往上亲了一口。

萧朔:“……”

云琅学以致用,瞎蹭两下,咔嚓一口咬下来。

萧朔:“……”

床幔半垂,榻间朦胧。

萧朔放轻动作起身,将尚在咂着嘴仔细回味的云少将军放回榻上,掩了薄裘,又将床尾的一床被铺开盖实。

“王爷。”老主簿轻敲了下内室的门,悄声禀报,“开封尹托人带了条子,御史台有信,蔡太傅说有要紧事,明日令您去一趟。”

萧朔低声道:“知道了。”

老主簿有些犹豫:“小侯爷睡安稳了么?若是没有,倒也不急,您再躺一会儿也不迟……”

这几日云琅调理旧伤,没有内劲护体,麻沸散和安神药也不要钱一样往下砸。按梁太医的推断,本该比往日精神差得多,一日少说也要睡上七、八个时辰。

可云琅纵然已尽力配合,就只安卧榻上好好睡觉这一条,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他惯了警醒,越是体弱体虚、无内力傍身,心头越丝毫不肯放松。日夜煎熬下来,早成了本能。”

萧朔道:“药石不可医,不必勉强,我多回来几次便是。”

老主簿也多少猜测得到,一阵黯然,低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