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瞒皇上!那日正是琰王只身闯宫,我侍卫司劝阻不成,碍于身份,只得放行。”高继勋道,“偏偏到了地牢,便成了两个人,而那真要抓的贼人,却被炸得无影无踪!”

“更离谱的,此人可疑至此,竟然不能提审、不能佐证,叫琰王府护得严严实实。”

高继勋早做足了准备,咄咄逼人:“谁会不觉得蹊跷?若真如琰王所说,此人只是你的护卫,你又何必回护他至此?还是说那人其实就是贼人,受你指使,闯阁要偷什么东西……”

他步步紧逼,皇上的视线也跟着越发冷沉,落在萧朔身上。

萧朔不为所动,漠然叩首:“臣有话,要对陛下——”

“皇上!”高继勋抢道,“琰王出身宗室,末将本不敢贸然顶撞,只是此事实在容不得草草了之!”

萧朔撑起身,淡声道:“如此说,高将军是一定要我在朝堂之上说了。”

“琰王殿下。”一旁太师庞甘终于出声,缓缓道,“陛下英明决断,从不偏私。你若有话,当堂说了,又有何不同?为何非要单独面君呢?”

萧朔不为所动,抬眸看向御作之上。

“朕早已对你说过,朝堂之事,不论宗室亲眷。”

皇上皱紧了眉,沉声道:“既然有话要说,当堂分辨,朕不会偏袒你。”

萧朔静了片刻,点了下头,缓声道:“臣三日前,带殿前司例行巡守,在京中发现了可疑的马队踪迹。”

“寻常时候,也有马商将成群的大宛马赶入京城,设法售卖。”

萧朔道:“但臣所见马队,蹄声铿锵,匹匹骁勇,品相极佳。不用人特意驱使,便能自行成列。”

他的话一出,朝堂之上,已有不止一人脸色忽变。

大理寺卿面色惨白,失魂落魄晃了下,勉强站直。

皇上原本面沉似水坐着,闻言心头猛地一沉,冷然扫了高继勋一眼:“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