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讳疾忌医,闷着头扎进他臂间:“不等治好,我先疼死了。”

萧朔低下头,静看了一阵致力于在自己怀里挖个坑钻进去的云少将军,眼底一寸寸暖了,伸手将人护住:“我在。”

萧朔护着他,在背上慢慢拍抚,耐心等着云琅肩背隐约松缓下来:“你可知道,我为何一定要让醉仙楼那间雅室叫松阴居。”

“现在知道了。”云琅就是因为这个开的窍,低声嘟囔,“太傅叫开封尹给我背了,前人的词,叫《

殿前欢》。”

云琅嗓子有些哑,静了一阵,慢慢给他背:“碧云深,碧云深处路难寻,数椽茅屋和云赁……云在松阴。”

萧朔眼底深了些,不再按压推揉穴位,将云琅愈向怀里揽了。

云琅少时嫌诗词小曲有些矫情,从来只挑几首喜欢的,大略记个半句,竟从没记过这一首:“挂云和八尺琴,卧苔石将云根枕,折梅蕊把云梢沁……”

萧朔垂眸,轻声背完:“云心无我,云我无心。”

云琅气息窒了下,勉强笑了笑:“我……那时候刚对着太傅告完状,说萧小王爷没有心。”

……紧接着便接了这当头一棒。

开封尹学问虽好,却不解其中意味,好好一首词念得平板无趣至极。

云琅对着这一首无趣到顶的词,怔坐了一刻,胸口不觉得疼,一口血却忽然呛出来。

一车的故人长辈,当即吓飞了半车的魂。幸亏梁太医在,眼疾手快按了他一针放倒,裹了厚裘扔回去慢慢平复血气。

还没平复彻底,萧小王爷就回来拉着他的手,不容他拒绝地坦白了心事。

……

萧朔听完始末,点了点头:“于是你心想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左右已到了这一步,覆水难收,不如让萧朔亲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