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进马车,便觉得萧小王爷的手凉得简直过分,缓了这些时候,竟还没能暖和彻底。

云琅索性同他学,将萧朔的手扯过来,抱着焐了焐:“想不想揍我……”

萧朔:“……”

萧朔想不通,睁开眼睛:“云琅,我在你心里便是这般样子么?”

云琅怔了下:“啊?”

“喝酒,砸东西,打人。”

萧朔将他放开:“我几时竟已变得这般不可理喻了?”

云琅被他一总结,竟也才觉出蹊跷,愕然半晌:“不对啊……”

萧小王爷分明还同旧日一般,一逗就恼一哄就忘,好欺负得很。

云琅难得体贴一次,竟平白将琰王的名声糟蹋成这样,一时很是歉疚:“是我不对。”

萧朔还在自省,闻言蹙紧了眉:“什么?”

“哄你的办法不对。”云琅直起身,细听了听着外头的动静,“停车。”

老主簿刚将车赶过旧宋门,听见后头吩咐,忙停下马车:“小侯爷?”

“到景德寺了吗?”云琅拿过萧朔的披风,顺手披上,仔细系好,“先停一停,等会儿再走。”

老主簿探身仔细看了看:“到寺后的空场了。”

景德寺这些年的香火都不很不旺,寺后空场交兑给了禁军屯田,却也并没什么人细致打理。

如今一片杂草,落在黑透了的天色里,映着庙宇的遥遥香火,几乎已有了些清冷荒芜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