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好了?你又不会轻功,我还得扯着你上房,有追兵,我还得拽着你蹲草稞子。”

云琅一想就头疼:“我原本只要弄一个人吃的东西,有你拖累,还得给你弄一份……”

“一只野兔,两条后腿都给你。”萧朔道,“我只吃剩下的就够。”

“……”云琅按着右手,忍着没一指头戳倒他,“再提野兔,今夜你我定然有一个人要断条腿。”

萧朔垂了眸,抬了抬嘴角,没再说话。

“别捣乱……”云琅说得正认真,看他来气,隔着薄裘踹了一脚,“你跟着我逃命,且不说有多拖累我,偌大个王府不要了?”

“玄铁卫都是端王叔的亲兵,没有你护着,还不让侍卫司拆干净了?”

云琅喝了口参茶,剐他一眼:“老主簿跟着王叔这么多年了,忠心耿耿。一觉醒过来,府上小王爷跑去跟个逃犯浪迹天涯了。”

云琅都不忍心想老人家得被吓成什么样:“说不定哪天,咱们俩隐姓埋名卖酒的时候,看见一位背着包袱找王爷的老人家……”

萧朔轻声:“我知道。”

“既然知道,有什么好恨的。”云琅就看不惯他这个劲,“我当时跑了,是不得已。你困守王府,也是不得已。”

“都是不得已,谁也不比谁好过,自然谁也不比谁委屈。”

云琅摸了摸萧朔手背,把薄裘分给他些,把人一块儿裹上:“来,再笑一个。”

萧朔静了片刻,竟当真依他所说,又牵了牵嘴角。

云琅吓了一跳:“好乖。”

“云琅。”萧朔不容他得寸进尺,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来,缓声道,“你大可再多说一句。”

“罢了罢了,这个也不训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