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被他按着,扯了下嘴角,低声:“萧朔……”

萧朔压不住滔天怒意,死死阖了眼睛,胸口起伏。

直到现在,云琅竟还改不了动辄垫上这条命的毛病。

不计代价地用虎狼之药,透支身子,透支性命,能走到哪一步就走到哪一步。

走不动了,就找个他看不见的地方,一头倒下去。

云琅挪了挪,轻声叫他:“萧朔。”

萧朔身形铁铸一样,纹丝不动。

云琅方才叫一口风呛得眼前发黑,此时方缓过来些许,听着萧朔粗砺喘息,胸口蓦地疼了疼。

“你教训吧。”云琅静了一会儿,拿额头贴了贴萧朔手背,“我长记性。”

萧朔从没见他服过软,将信将疑,皱紧了眉盯着他。

“今日……在宫外,听人说你吐了血。”

云琅被他按着,扯了下嘴角:“我才知道,确实不好受。”

“我打了不知多少仗,危如累卵、生死一线的,也不少打过。”

云琅有点自嘲:“从没这般乱过方寸。”

纵然知道原本情形,大体怎么回事也能推测得出,可听常纪说起那些传言,还是一时几乎没了主意。

“当年。”云琅低声,“你总是叫我对镜自省,我也没听过。”

“你何止不听,还将我屋里所有的铜镜,上面都用匕首划了字。”萧朔寒声道,“父亲恰巧来问我学业,查了半年‘吾日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