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姑站在砖窑门口,冷眼看着他们:“谁知道你是不是早有准备。”

“嘿!”侯宝良也冒出点火气,伸手指着她,“你可别在那说什么风凉话,这没你这疯婆子什么事!怎么着,你那个邪神还抽香烟呢?”

村长这时候赶紧出来拉架,那边都劝。

路希抬起头:“下回可别在林子里抽烟了,我跟你说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啊。”

侯宝良一时不清楚她的来历,笑得嬉皮笑脸,还歪七扭八敬了个礼:“哎呀,知道啦同志,我下回肯定不了。”

王铁军“呸”了一声:“他这样的人就该牢底坐穿!先前蹲的几年,我看你是还没蹲够!”

路希愣了愣,原来这个侯宝良还是个有前科的,怪不得在村子里人缘这么差。

侯宝良似乎也被人骂习惯了,半点没有在意的样子,还能笑嘻嘻对着路希说:“我这都出来了,肯定再也不敢干坏事了。”

路希有心想问问他是为什么进去的,但当着他的面也不好开口,回头还是跟其他人打听好了。

这个小小的砖儿村,看来还藏着不少密辛。

砖窑里再没有东西了,村长找来几个胆大的,要把尸体抬下山去。

田姑突然开口:“搬去我那吧,我给超度一下。”

身边的村民连声附和。

村长愣了愣,立刻板起脸:“这怎么能行捏!我不能助长你这种封建迷信的歪风邪气的呀!”

田姑扯出一个笑:“那你说放哪?放晒谷场上?放你家?除了我那还有谁敢把这玩意搬回家啊。”

村长看着那具焦尸,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就要说:“我敢……哎哟!”

他老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狠狠一把拧了他的后腰肉,威胁道:“死东西,你敢把这晦气玩意弄回家试试看!”

村长疼地龇牙咧嘴,最终只好妥协。

“那你千万不能动尸体啊!这个是重要证据的!”

他千叮咛万嘱咐,田姑不耐烦地应付着。

几个年轻男人把焦黑的尸体抬起来,路希这才发现原来这具焦尸是面朝下扑倒在地上的,右手似乎压在自己的身体底下,路希看到金色的一角。

“等一下!”她连忙出声凑近了观看,原来他手上戴着个金表。

侯宝良叫起来:“是马克!这个金表是马克的,他还跟我说过,国外买的,可贵了!那时候他让我也买一个,我还没买,这金子真的火也烧不坏啊……”

路希摇了摇头:“这是火小,真的森林火灾上火能到1400度,金子也能熔了。”

她没再搭理侯宝良,小心地把那支金表的表盘拧过来:“时间停在21点4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