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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仍旧是哑着,语气却是平和的。

华天成一下就察觉到钟远语气的改变,心里竟升起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之前钟远语气冷漠地对着他,华天成表面平静心里仍会有起伏。

钟远捧着杯子慢慢喝着水,余光慢慢扫视着周围的病房。

病房是一个普通的单人间,环境简陋,设施不旧不新,之后再无别的信息。但钟远心里慢慢回想着,从华天成的年龄他可以推算自己此刻的年龄,若是此刻在首度,以华天成的地位绝不会让他住在这种普通病房里,也就是说现在是华天成来到a市求他回华家的阶段。

倒是回到了一个好时间。

钟远心里漫不经心地想着,随后放下水杯,道:“我想去厕所。”

华天成:“我帮你举输液瓶。”

“不用,我自己来。”钟远礼貌拒绝,并不给华天成反驳的机会,自己举着输液瓶朝病房内的卫生间走去。

初下床时他的脚步略显轻浮,等走了几步后越显坚定,步伐的大小、节奏都有自己的韵律,动作虽然周身却自有气场,光是看着背影都能领略一二。

华天成看着钟远高高瘦瘦的背影消失,心里想道,昏迷前是什么样,昏迷后果然还是那个样,冰冷且对他没有好脸色。他刚刚怎么会觉得他好像变了,甚至产生受宠若惊的感觉呢?

都是假的,这就是他冷冰冰的儿子钟远!

钟远走进卫生间,一把关上门。在这封闭的小空间里,他才得以打量镜子中的自己。

镜子中的少年,身形高瘦,此刻正冷眼注视着自己。少年气质冷硬,留着利落的短发,剑眉星目,五官深邃,脸部轮廓因为瘦而显得线条冷硬,不苟言笑时整个人透着难以接近的冷漠与成熟,那双眼睛,仿佛穿过数年的时光,看向镜子中稚嫩的少年。

仿佛南柯一梦,他闭上眼仿佛经历喜忧过完一生,如今睁眼又回到了年少时。

顾怀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正好碰见了匆匆赶回来的温眠。

“有消息吗?”温眠焦急问道,回来的路上她心里做过很多设想,她怕钟远无故消失是因为遭遇意外。

“老师说,有人帮他请过假了。”顾怀回想刚刚与老师的对话,心情复杂,“请假的人据说是钟远爸爸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