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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难心中蓦然一惊,不禁有些后悔。

他图一时嘴快,却忘了这位英国公向来锱铢必较的性情。

正想着该如何找补,忽有英国公的心腹脚步匆忙的走进屋内,虽未言语,但脸上的焦急之色显而易见。

英国公沉着脸色端了杯子,冷冷道:“今日府上有事便不留大长老了。”

亓难心知自己现在身处别人的地界,若英国公使绊子,他能不能顺利离开大梁都是问题。

再者说,南疆地少人稀,银钱稀薄,还要傍着英国公府,想到这亓难便放缓态度,说着软话道:“我手头正养着一只好蛊,只此蛊甚是娇弱,但若培成却有大用。

待此蛊成时,我必定第一个呈给国公爷。”

英国公撩撩眼皮,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算是给亓难吃了一颗定心丸。

亓难松了口气,起身告辞,英国公才不慌不忙的抬头问道:“何事这般惊慌?”

如今京中安宁,英国公想不出什么事能让心腹慌成这般模样。

那心腹一张脸宛若蜡色,说话都带着颤音儿。

英国公这数十年来在各处各府设下的明桩暗桩不计其数,为的便是打探朝中官员权贵的动向,以此获利。

而英国公府的一处暗桩便在某个镇上听到了一耳闲话,此人原是当年为平阳王妃接生产婆的娘家侄儿。

产婆会提前入住王府,在王妃分娩之前便检查胎位,以作准备。

那产婆的娘家侄儿多吃了几杯酒,说起了醉话,只言那产婆曾闲谈提过,王妃腹中的这个胎儿胎位甚正,头部朝下,分娩时想必不会困难。

英国公不解其意,罕见的露出了茫然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