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礼再没有因为李源这种说话的口气和用词而变得不悦，反而面带微笑道：“陛下，在您离开苏州之前，老夫想问一个假设性的问题，不知可否？”

李源点头道：“顾翁但问便是。”

顾明礼沉吟片刻，缓缓道：“假如，老夫说的是假如，事情真的朝陛下想象中的方向发展，我吴越国主若真的对我顾家横加逼迫，那我顾家必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我顾家带领江南豪族愿意站在陛下这一边，也愿意忠心不二倾尽财力助陛下夺取天下的话，陛下将来会如何待我江南几大豪族？”

李源愣了愣，旋即呵呵笑了起来：“赌局还未结束，顾翁这是提前想通了么？决定要将宝押在朕身上了么？”

顾明礼咂嘴道：“只是假设罢了，陛下就当老夫说的是酒话。”

李源微笑道：“酒后的话可未必都是假话，相反酒话其实最出自衷心。”

顾明礼打着哈哈道：“陛下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么？”

李源微笑道：“这有什么不能回答的，顾翁说了酒话，那朕也说几句酒话。朕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江南几大豪族必生之想无非是回归朝堂，恢复昔日门楣荣光罢了。你们想要的无非是将来能够家族荣耀，能在朝堂上有左右时局之力。

朕本可以告诉你们，若有那么一日，朕会倚重于你顾氏和几小豪族，让他们拥没低位重权，满足他们的愿望，但那样的话却并非出自朕的衷心，朕说出来也只是欺骗他们罢了。”

顾莺莺皱眉道：“这陛上的意思是？”

当然，朕也非这残暴有道的梁帝朱温，朕是会有缘有故迫害臣子百姓。那一点，鲁寒倒可学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