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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欢才不信它的话,不过此刻也没功夫同它计较,还要安慰眼前泪眼朦胧的何嫣。

她握着何嫣的手安慰她:“何姐姐你别急,谢师兄应该是回去了,我会替你想办法,你千万别在魏太子面前露出马脚。”

何嫣重新洗脸上妆,直到看不出曾经哭过的痕迹,才手拖着手回到大殿。

殿中宴会仍在继续,有相熟的人已经互相走动敬酒,也有两国使臣不时上前来向燕帝敬酒道贺,见杜欢回来,姜穆便向她举起了酒杯,极力镇定道:“听说国师来自云梦泽?”

杜欢回敬他:“老大人所言不差。”

姜穆道:“听说国师能测天象命数,能不能替老夫瞧上一瞧?”

杜欢莞尔:“老大人这是听谁胡说八道?说的好像云梦泽的人跟街头的算命先生似的,您这是被他们给哄骗了,千万别当真!”

也不知道蜀国这位正使是什么毛病,听说是蜀帝极为倚重的辅政大臣,居然拿她当街边神棍,若非这是宫中大宴,恐引起外交纷争,她倒不介意就蜀国的命数与这位老大人讨论几句,奉劝他赶紧辞官归乡,别死吊在何家这棵歪脖子树上,免得将来大燕打进锦官城,他丢了老命。

燕帝亦笑:“姜相这是从哪里听说来的小道消息?国师对推演之数是有些研究,却不肯替人算命,从来只说人定胜天,事在人为,连她自己也不信推演出来的结果,何况替人算命。”

魏太子谢润没想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当初在云梦泽缠着他的小丫头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大燕的国师,而他失去记忆被人操控的这几年间到底都发生了何事?

他既忧心再次被人操控,又图谋燕国火雷弹的秘密,不免要祭出往日情份与杜欢叙旧:“小师妹何时习得推演之术,孤倒不知。”

杜欢心道:这人装腔作势,果然与温厚和善的谢师兄全然不同。

她微笑营业:“谢师兄有所不知,有种人属于刻苦勤奋但天份不够的人,但还有种人属于一点即透,天赋极高的人。”她好像还是岛内那个淘气的小姑娘,得意一笑:“我呢,就属于后者。”感谢系统,让她吹牛都不必打草稿,还吹的很有底气。

谢润见她如同旧时模样,不由便将一路之上探子收集的消息在脑子里印证了一遍,洛阳官场上倒有个传言,说是燕国新帝想成亲,屡次向杜欢求婚,但奈何她死活不肯成亲,这才亲封了国师。

假如消息确定,而她拖着不肯成婚,到底是为了谁呢?

他心里,有个念头呼之欲出,注视着杜欢的眼神便越发的温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