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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将军接到消息,几乎不敢相信皇后宫里居然有此大胆狂悖之徒,连公主都敢下毒手,当即布置人手搜捕秦茹。

秦茹却好像是一尾鱼滑入深海,不见了踪迹。

杜欢隔日清醒之后,发现端王看自己的眼神颇为奇怪,还摸摸自己脸颊:“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端王笑眯眯道:“你老说自己要做幕僚,不知道对本王目前的处境有什么好的建议?”

杜欢想到近来所知的大燕朝局,张大将军一手遮天,大部分官员都做了张承徽门下走狗,皇权被挟持,连燕帝在不少事情之上都要向张大将军妥协,而他似乎也不大像个励精图志横扫权臣的皇帝,做封晋强而有力的后盾,最后还有可能出现父子争权之事,略一思索便道:“殿下何不找机会另辟蹊径?舒州民乱之后有大片荒芜的土地,无论是土壤还是气候都不错,百姓对殿下又有敬仰之心,不如殿下自动请封就藩,养精蓄锐?反正殿下留在京中被张承徽压制的动弹不得,军政事务都不会让殿下沾手,何不离他远点想办法壮大自己的力量?”

她说的话正与封晋近来的想法不谋而合,端王殿下沉思:“还差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且等本王找到时机就请封。”讨论完了去留,他问出存了一晚上的疑问:“你昨晚说的朱笙歌送的药又是怎么回事?”

杜欢也正想就此事问一问封晋:“殿下可知,陛下在外可有私生子?”

“私生子?”封晋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怎么可能?”

“朱大公子与殿下有几分相似,还怂恿我让殿下吃五石散,但我观朱大公子卖五石散,自己似乎不吃,就算是神药,也是他找人研制出来的,不可能不知道此药的副作用,却还是想让殿下吃,他跟你有仇?要么就是当年陛下在外面的风流帐找上门来了。”杜欢昨晚喝酒的时候再次细细打量朱大公子的模样,发现他与端王殿下的模样有几分相似,说是兄弟都有人相信,喝的半醉的大脑天马行空,脑补了一场宫廷狗血大戏,朱笙歌便是前来复仇的私生子。

封晋被气笑了,在她额头狠敲了一记:“慎言啊,你这话也就在本王面前说说,若是不小心落到父皇耳中,连你的小命都要丢了。”他感叹道:“若说封家流落在外的兄弟,还真有一个。当年伯父战死沙场,伯母与三岁的大堂兄沦落敌手。伯母为了大堂兄的性命曲意奉承敌首数月之久,待到我军大破敌军,大伯母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彼时大伯父已经战死,先帝觉得大伯母有辱大伯父声名,想让大伯母自尽,但大伯母却在一个雪夜带着堂兄连夜出逃,不知所踪。”

“你大伯母真是个坚强的女人。”杜欢颇有义愤:“凭什么夫家造反连累她受辱,她为了保护孩子迫不得已的举动,反而被夫家认为有辱门楣?凭什么夫家让她死,她就得死?”

封晋被她给逗乐了:“我也觉得大伯母性情坚毅,极为难得。不过这事儿发生之时本王尚未出生,多年以后因缘际会之下才知道的,也帮不了什么忙。听说祖父多年一直派人四处寻找大堂兄的下落,临死之时都念着大堂兄的名字,实是我父……我父的性情不得他老人家喜欢。”

先帝是杀伐果断的开国皇帝,而今上性情温和,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懦弱,弹压不住老臣,眼下的朝局其实正应了先帝生前担忧,所以封益不得先帝喜欢,简直再正常不过。

“难道朱笙歌是你的大堂兄跑来复仇”杜欢充分发挥自己的脑补能力。

“怎么可能?”封晋笑她:“你这小脑瓜里都装的什么奇怪的东西,这都能想到大堂兄身上去?当年他才三岁,大伯母又有孕在身,当年之乱与如今可不同,孕妇小儿能活下来都不错了,还能在朱大公子的财富?大伯母与大堂兄若是活着,也应该隐姓埋名,又怎会如朱公子一般高调。”

“听起来倒是很有道理。”杜欢觉得自己在狗血文里难得遇到端王殿下这般讲逻辑的人,也不知道如今的剧情是自行发展出来的还是原作者构建的,她都有些分不清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说到五石散,她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包粉末:“这玩意儿看起来跟五石散一模一样,闻起来也一样,只是些发热的药粉而已,成份与五石散不同,并无任何毒性。”系统出品,按它不靠谱的性格与出品的可靠质量的药品,杜欢觉得可以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