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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封晋房里出来,顶着符炎敬佩的眼神离开,等到独个儿走在回房的路上,才小声骂道:“狗男人,明明能够付现款却偏偏要赖帐,还画大饼给我,你家祖上是卖饼的?!”

杜副校长用他的行为教会了杜欢的生存哲学:与其相信男人轻飘飘的一句承诺,还不如相信自己养的一条狗来的可靠!

端王的房门大开,他冷着脸坐着,目光一直追随那道纤细的身影在转角处消失不见,才轻嗤一声:“野性难驯的丫头!”

符炎小心道:“殿下不生气了?”他总觉得刚才主子并没有真生气。

果然如他所料,封晋淡淡道:“想要收服她,做样子吓唬那丫头而已,没想到她的胆子倒是比闻垚还大。”若是寻常小姑娘见到他发怒恐怕早都跪地求饶了吧?哪还敢与他讨价还价。

符炎说了句公道话:“闻氏儿孙就是闻垚的软肋,殿下捏着他的软肋呢,他迟早要听话上路。可杜姑娘……”孑然一身连父母家人都毫无印象,还是被他们从棺材里扒拉出来的,死过一回的人还有什么可以威胁?

封晋目光悠远,却暗含着笃定:“天长日久,总有听话的一天。”

他从来不缺耐心。

第二十一章 拍马屁的一种方法

三日之期未至,闻垚便认罪自裁了。

牢房里报了消息过来,封晋将他的认罪书收入怀中:“带齐一干人证物证,由秦佐押解闻氏子侄进京会审。”至于闻垚之事,他会亲自向皇帝禀报。

郭公山被招安之后,又有端王带人开仓放粮赈灾,还收拾了舒州一干官员,连只手遮天的闻氏一族都倒了,流民之乱终于被平,很多百姓相继回乡,有被霸占的良田也被发还,除了案中一部分人证须追随进京,其余百姓终于能过上安定的生活了。

大乱之后,街市间还有些萧条,杜欢在州府衙门内住的憋气,特意出门散心,寻了个酒楼坐定了,听得下面说书人大讲特讲端王殿下功绩,可惜座中客寥寥,捧场者甚少,任他说干了嗓子也换不来几个钱。

她眼珠忽的一转,招手让伙计过来,去给说书人传话:“有一桩赚钱的买卖,还要烦请小哥问问说书的先生愿不愿意做。”

小二都恨不得替他答应下来:“郎先生有个女儿……前两年被人强占上吊没了,他孤身一个人,若有雇主肯用他,能赚些嚼裹,哪有不肯的。”

杜欢是个行动派,心里骂端王要死,考虑到未来还是很能折得下腰去,打定了主意要拍马屁就要拍的尽职尽责,等见到了郎先生,近看他衣袍浆洗的发白,陪着笑脸向她作揖,面色却好像被苦汁子泡透了,有着说不出的愁苦,暗叹这也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