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43 浴霸

这是一种信仰,说多了反倒不好。

眼看着柴火烧得差不多了,王明远将里面还在冒着青烟的木柴挑了出来,在火堆两侧钉上木叉,用细辊将野味穿起来,放在火上烤着。

没多长时间,野鸡肉和兔肉上都开始发出滋滋声,细小的油泡不停地爆开。

声音很悦耳,散发的味道也很香,看得在一旁当观众的张守义和康朗香两人不时吞着口水。

王明远耐心地翻烤着野味,直到肉块变得金黄,这才取出99香干蘸均匀地撒在烤肉上,又翻烤一会儿后,他找来野芭蕉叶,在水中清洗后,铺在地上,然后将烤肉放在上面,提了张守义的甩刀过来,将这些肉进行分割,再次撒上些辣椒面。烤的也味儿大功告成。

他让两人先吃,自己又将张守义一路收集来的鸟蛋,用芭蕉叶包裹起来,投入到火堆中烧着,这才取了块兔肉,津津有味地吃着。

相比起王明远的斯文,张守义的正常,康朗香的吃相反倒显得有些粗犷起来。

在发现两人都看着她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得羞红,吃的节奏放缓了些。

数分钟后,王明远将火堆中烧着的芭蕉叶轻轻扒开,用树枝当快子,将一颗颗炸裂开来露出白嫩蛋白和金黄色蛋黄的鸟蛋夹了出来。

他剥了一颗试试,发现味道比煮的鸡蛋还好吃,多了些焦香,非常不错,他赶忙往两人面前放了几颗。

一顿饱餐下来,三人都吃的心满意足。

背后的崖顶上,有枝叶被拨动的声音传来,三人纷纷抬头看去。见张守义随手就将步枪端起来,非常警觉。

王明远也不敢大意,将自己的冲锋枪端起,并随手打开保险。

等了一会儿,两个脑袋探出头来。其中一人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陈家沟的张老大啊”

“是我!”

张守义站了起来,冲着两人说道:“你们不好好巡边,跑这边来干什么来了?赶紧把枪放下,吓人的很。”

是别的生产队巡边的民兵。王明远松了口气,将枪放下。

那两人收了枪,在崖口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你们在这边弄出那么大的火烟,隔着老远都看得清清楚楚,一般人不会跑到这深山老林,我们还以为是安南猴子熘过来了,这不就忙着过来看看咯。害我们跑了那么远,没想到是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队长会计没了,没人上工,这就想着进山打猎了,所以就到这里,在那边还发现了一头受伤的小象,准备摆弄一下,估计得在这地方呆上好几天,你们赶紧回吧,不用管我们。”

张守义很聪明地找了个借口,并没有立刻告诉别人,这地方现在已经是个农场所在地了。

“你们这运气还真不错,捡了这么大便宜……难怪我们在边境线那边,时不时就听到一声象鸣,早知道就该过来看看了。行吧,你们晚上可得注意着点。我们过去看一眼就走。”

那人说完,领着同伴,绕着天坑边缘的林子,朝着母象所在的位置走去,到了地方,远远地看了看母象和小象后,很快离去。

接下来,王明远三人也回到小白象那里。

“看上去,小象的呼吸平稳了很多,应该是针水和草药起了效果。”

康朗香检查了一下小象的情况后,肯定地说。

“接下来咱们干什么?”

王明远觉得没事可做,这才上了草药和打了消炎针水没多久,总不可能又来一次。

“给它补充点葡萄糖。”

康朗香说完,随后从放在一旁的出诊箱中拿出一个大瓶葡萄糖针水。

“这事儿你们两个足够了,我去打点野味儿,不然晚上那些可不够怎么吃。”

张守义打了招呼,扛着步枪就走。

“大叔,你一个人可别走远,早点回来。”

王明远有些不放心。

“没事,我心里有谱!”

张守义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明远回头看着摆放在地上的大玻璃瓶子,记忆一下子被勾起。

这是以前经常见到的玻璃瓶装的葡萄糖针水,不是现在的塑料瓶。

很多要用的药剂都需要用到葡糖糖进行稀释溶解。

王明远犹自记得,小时候感冒打青霉素针水,用到那种有铝皮和橡皮盖双重封存的小瓶子中的粉剂时,医生总是先抽取一些葡萄糖注射液,注入小瓶子中,一阵晃动溶解后,又将针水抽出。

往往那种玻璃小瓶子中青霉素粉剂要用上两到三瓶的量,而那种被医生用完随手就扔掉的有着橡皮盖子的小药瓶,曾一度成为王明远爱不释手的小玩具。

只是,往屁股上打针的时候,那滋味真不好受。

当医生推动针管排空气,药水从长长的针头冒出来的时候,心就开始揪着了,直到医生用夹子夹着酒精棉在屁股上擦拭,那种冰凉和紧随而来的尖锐疼痛感传来,针头拔出,人一瘸一拐地走出诊所……那滋味,能让人记一辈子。

还是打点滴安逸。

完全推翻了长痛不如短痛的说法。

大象的皮肤厚实,注射只能从大象耳朵上的静脉进行,在针扎入的时候,王明远得帮着拉住,防止它乱动。

康朗香这里没有打点滴可调节药水流速的滴管,只能进行手动推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