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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我对这生性沉默木讷的人十分有好感。”老道士指向郭春山,拍拍酒葫芦笑,“他爹也是这样的人,锯嘴葫芦啊,人说一百句也不见得回几个字,一副孤家寡人的臭德性。”

大船航行的速度慢了些,青蛟卡了一会。

展秋柏呃了一声,想了想,隔空拍马屁:“前辈应是大音希声。”

老道士差点呛住,捧着酒葫芦笑得差点背过气去:“有道理,说得好!”

展秋柏喝过三杯,面色如常,只是拈着酒杯转了转:“从前我和春山修炼,我寡言,他欢脱,两位前辈莫不是倒了过来?”

老道士愣了愣,哦呦不止:“你居然说自个口拙,太谦虚了贤侄,一聊一个准。”

展秋柏合手表示不敢。

老道士唠嗑着一些从前修炼的师门日常,好酒调味,往事皆珍馐。

“修士大约有那么两类,一类是俗人修炼长生,一类是天人修炼极道。我本俗人,踏上超脱修真路,也依然走到哪里哪里都红尘。酒得烫,美食得大快朵颐,好妖得结交,好风景得住下。”他神情沉醉地品着酒,仿佛杯里才是飞升和得道。

展秋柏喝着酒,神情自若地搭话:“好人得爱,前辈应有道侣吧?”

老道士这回没有停顿,爽朗地笑着回答没有。

展秋柏喝尽杯中酒,起身给他斟酒:“前辈,万般不如人间酒,请。”

这小道士通透得可怕。

老道士又懊恼了,觉得自己说太多,拿出的酒劲儿不够。

但又如何呢?

败犬又如何。

他举起杯,迎风入杯:“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