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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他的那会,我特别期待,一查出来就开始翻字典取名字。”许砚忽然开口,“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只是个工具,而他是继承家业的容器,觉得很失望。”

长子是这样,接下来的孩子也是这样,直到小儿子的出生。

无论江家是不是认为检测成oga的孩子没价值,总之他视为珍宝,那以后总算有了为人父母的实感。

他道:“我第一次和江锡吵架,是为了楼心的婚事。”

“不是为了自己?”

“当爸爸总是不自禁把底线放在孩子身上,我猜你也是这样,怕他将来被接回来,在江家过得不自在,索性这次提前铺路。”

祝荧道:“没什么路可铺的,我流产了,那道疤是月份大了不能药流,我那时候只能剖宫。”

许砚怔愣片刻,黯然道:“怪不得……”

小孩是利益至上的牺牲品,造成这种环境的每个人都是帮凶,祝荧为此不愿意遵守他们的规则,不做出任何一步退让。

祝荧道:“当教授是不是很会教育人?但我已经变成这样了,改不掉的。”

“虽然从小没人管,但你自己跌跌撞撞的,明明也长得很好。”

许砚说完,怕祝荧以为是敷衍,补充道:“现在这样真的很好。”

他和江锡恰恰相反,控制欲很少,而包容更多,否则江楼心也不会被养成无忧无虑的样子。

天真烂漫也好,清冷寡言也罢,他都不会把人扭转成自己想要的性格。

祝荧是不用改,江锡是改不了,许砚又无意从中去协调,家里的氛围一直很僵硬。

每天吃饭都是有了祝荧没江锡,有了江锡没祝荧,两者没法共存。

在江楼心回家吃饭的时候,父子俩才勉勉强强地坐在了同一张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