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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许砚说祝荧的孩子是自己的,那道疤是源于自己,裴慕隐先是吃惊,转而百感交集,陷入了难以自拔的绝望。

不止是低落,他的心揪紧成了一团,许久都没能缓过来。

他记起来这段时间以来的点点滴滴,祝荧偶尔充满敌意,偶尔又流露眷恋,在自己愤恨地表达不满时,会摆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之前他琢磨不透,只觉得这样的祝荧很撩人,引自己跌跌撞撞投往他的陷阱。

是在嘲笑自己吧?

裴慕隐想,那就嘲笑自己吧。

否认了他珍贵的真心,逃离了他好不容易敞开的世界,留他在环绕着冷嘲热讽的微凉秋天……

这样的初恋懦弱而可悲,怎么不值得去笑?

裴慕隐狠狠地攥紧了掌心,之前和周涉打架留下的伤被牵扯,泛起剧烈的酸痛感。

他没朝许砚反复确认,不用问,也不能问。

再怀疑祝荧一下,他感觉自己就真的不是人了。

许砚道:“你不知道他怀过孕?他病情恶化的原因上就写了……”

“我知道。”

深夜里住户都睡了,这里静得唯有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裴慕隐嘶哑的声音在其中格外明显。

许砚被这道声音一惊,怔了怔,再无奈道:“我们去车上说。”

那辆车在三个多小时前,载了有气无力的祝荧来到这里。祝荧就坐在副驾驶上发抖,为漏水的屋子忧心忡忡,不知道为什么能这么发愁。

当下,裴慕隐看着空荡荡的副驾驶,听许砚说了祝荧被分手后那半个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