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

原来不是故意不去接她,而是家里的男人都不在。

这么一想,负罪感又加深,她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喘不过气。

窗外太阳躲进云层,本就供暖不好的室内透着凉意,沈甜脱掉大衣,整个人钻进被子里。

眼前是的摆设和记忆里一样,衣柜还是二十年前的旧样式。窗下摆着学校淘汰的书桌,上面放着几本童话书。

棚顶褪色的吊扇,沾满苍蝇屎的灯泡,画满涂鸦的墙壁,都昭示着装修从没进过这间屋子。

她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忽然变成坏人。

睡醒已经下午,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离开。

门外有些嘈杂,她在心里排练了好几遍说辞,才拧开门把手。

除掉门的遮挡,刺耳的敲打声直接灌进来,按理说过年之前不开门,但如果有人敲门着急修车,也得开门接活。

二楼的门都开着,没有人在。

难道都在楼下?

沈甜狐疑,套上大衣往楼下走。

越往下越乱,早上还算规整的大厅现在又乱得看不出头尾,中间的空地,她哥沈国栋正蹲着拧掉摩托车上的螺丝,旁边的沈海则给他打下手。

她缕了下乱蓬蓬的头发,捂着嘴咳嗽一声。

故意发出的声音让忙碌的两个男人一起转头看她,沈甜忽然有些局促,不自然地说:“爸,过年好,哥,过年好。”

“嗯。”沈海发出一声鼻音,沈国栋则点了下头,又低头干自己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