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下定决心让镇北侯北伐,估计过不久就会下旨。
如今沈渊住在丞相府上,谢家又与镇北侯交好,若是皇上当真对镇北侯起了疑心,估计对谢朗这个丞相也会一并怀疑。
况且前两年,谢元柏到了该成婚的年纪,谢朗夫妇开始在京中贵女给儿子找媳妇,可还没找到合适的,京中就有传言,说是谢家想与太师家结亲,也不知这传言是怎么传起来的,他们两家根本没有这个打算。
皇上疑心重,最厌恶臣子拉帮结伙,利益联姻。迫于传言,太师不得不将自己刚及笄的小女儿嫁去南方,而谢朗也歇了给儿子找媳妇的心思,如今长子谢元柏都二十五了,才定下婚事。
谢朗夫妇在京中适龄女子寻了一圈,觉得户部员外郎之女王窈不错,长相清秀,知书达理,他父亲两袖清风,也不是贪权慕禄之人。
后来徐氏打听到乞巧节那晚,王窈在酒楼定了位,就带着儿子去偷偷瞧了瞧。
碍于礼数,谢元柏远远看了一眼,只瞧了个女子的轮廓,就点了头。
反正一切为了家里,只要对方不是惹是生非之人,婚后他们相敬如宾,和和睦睦,就好。
谢朗亲自替儿子求了这道赐婚的旨意,就是亲口告诉皇上,他们谢家忠心耿耿,永远不会起什么妄念,皇上听了直接点头,还道了恭喜。
就这样,婚事定了,且婚期就在一个月之后,丞相一家匆匆忙忙张罗起来,府上张灯结彩,虽然时间仓促,但是婚事该有的一样不落,彰显对这桩婚事的重视。
众人见了,口风又变了,变成了谢元柏和王窈两情相悦,丞相一家没有门第之见,成全了儿女心意,一时之间,这桩婚事在人们茶余饭后的讨论中,成了一桩美谈。
这些东西,谢初年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她马上就要有位大嫂了。
“沈哥哥,过两天我大哥就要娶媳妇了!”谢初年刚从外面跑进来,说话有些喘。
“嗯,知道。”府上喜事将近,人人都在谈论,他自然也听见了,更何况还有谢三那个话多的,早就把那王家姑娘的父母兄弟都讲了个遍。
谢初年喜欢热闹,一直盼着大哥娶妻那一天,每日课后都会拉着沈渊,猜新娘子长什么样子,好不好相处,大多数时候,沈渊静静听着,待谢初年说的多了,就应一声,谢初年就接着说更多。
他不知道小姑娘脑中哪儿来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还琢磨着藏到婚房床下去闹洞房,这一听就是谢三的主意。
沈渊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站在新婚夫妇的角度,他觉得没有谁会希望被闹洞房,他就劝阻了下小姑娘这荒谬行径,“虽然新房一定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可是床下角落却未必,你若是想藏在床下,又黑又脏,想必不是什么愉快事。”